1932年,美国记者埃德·斯诺发现,当上海城被炮火席卷、中国士兵们试图抵抗日本人时,郊区的农民正在慢悠悠地收割稻田。 这不仅意味着中国社会的分裂与碎片化——彼时的中国人似乎难以构建出整体的民族、国家意识。这更意味着一个社会的多元性——不同地区的不同个体,有着不同的挑战与困境,他们必须给出自己的观察与答案。
当作家茅盾在1936的5月21日,发出《中国的一日》的征文邀请时,很有可能有着类似的感受。
如今,距离茅盾的征文已经80年,中国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民族屈辱已成往事,那个报纸、唱片、黄包车的时代,被微信、云音乐、高铁取代了,中国人有了更多选择的可能。80年以来,我们看到意识形态、科技发明、商业组织、全球化如何深刻地改变了每个人的日常生活,但我们同时也发现,历史深层的连续性又如何依然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2016年5月21日,网易人间联合单读团队,发动全国的读者来记录自己的“一日史”。在投稿的十万余份图片、文字和视频中,精选出以下的画面。 你就是中国,今天就是历史。中国的一日…… 更多阅读
26岁,来北京半年,在青年旅社上班。每天晚上十一点下班后,我都会一个人在天安门、国家大剧院,走上一两个小时。
每天都只有是我一个人对着天安门,时常会流泪,然后只有眼泪被风吹干。
每天都没有人给我拍照,都是我自己拍风景。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不离开。
每天晚上下班,我都会一个人听着歌去天安门、国家大剧院,走上一两个小时,或者骑自行车到故宫外面转一圈。这是我每天最轻松自在的时刻。
投稿:4417xxx19
这条路我太熟悉,每次都会在天安门对面的马路上停留几分钟,很多次眼泪都自己流下来,不是说生活艰苦,也不是日子活不下去,只是莫名地想哭。
投稿:4417xxx19
新的一天开始,新的生命降临。
新生儿抬起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妈妈;新爸爸低下头,第一次看着自己的宝贝。
深夜的医院,依旧如此喧闹。
在辽宁沈阳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的产房里,新生儿抬起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妈妈。
投稿:网易本地
这是每一个普通家庭最喜悦的时刻。
投稿:网易本地
医大四院的急诊室里,深夜的抢救还在继续。
投稿:网易本地
作为一名刚刚入行不久的律师,我正在写一份申请书。
我很喜欢自己的职业,这是一个可以一直接触新事物的职业。我能遇见不同的当事人,不同的案件。有时候,你以为一定会输的案子最后赢了;而有些时候,你以为一定会赢的案子却输了。当然,有时候即便判决支持了,执行无法到位,最终还是一样…
没有所谓的好人和坏人,只有责任。你必须要为你的行为承担责任。
手机里面蒋勋说《红楼梦》的声音,以及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又在凌晨把我吵醒,起来继续写文件吧。
投稿:06fasanchenlin
和爸爸妈妈,站在星空之下。
爸爸说:“儿子,你那么喜欢星空摄影,我们老俩口也想留在你的照片里。”
爸爸说:“儿子,你那么喜欢星空摄影,我们老俩口也想留在你的照片里。”
投稿:梁优
雨落不停,阳春巷里还回荡着悠扬慵懒的爵士乐;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城管还要花好几个小时,才能处理干净半夜工程车偷倒的垃圾。
凌晨两三点已起床上班的环卫工人们,默默的拉完两车近200桶垃圾……
欧式的街巷里,传来悠扬慵懒的爵士乐,伴随着雨声。这里是春末的无锡。
投稿:网易本地
阳春巷的酒吧里还有不少老外,三三两两的喝酒聊天。
投稿:网易本地
在夜晚城市的角落里,常有工程车偷倒垃圾。垃圾倾泻只需2分钟,可城管们前期蹲点和后期清理却要耗费好几个小时。
投稿:网易本地
尽管这片区域刚清理过,但今天又垒起了不少建筑垃圾。城管举着手电,希望能从垃圾中的纸张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投稿:网易本地
老杨自02年从部队转业进入环卫队伍,已14年。“我这一辈子真的就是奉献了,在部队十几年,在环卫十几年,脏乱臭的活儿谁都不乐意去干,但总得有人干啊。”
投稿:网易本地
凌晨两三点就要起床上班,到早晨五点,环卫工人已经拉完两车垃圾,每车80-100桶。
投稿:网易本地
儿子今天要参加中考前的提前招生考试,我们同时收到了两个学校的考试通知。一个在早上,另一个在下午,中间只有40分钟的间隔,而两个学校相隔10多公里。于是,我、老婆、丈人、丈母娘全家出动,送儿子赶考……
初夏的上海,是典型的江南雨季。阴沉的天色让人稍微有点焦虑
昨天差不多两点才睡下,早上手机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果然,有心事就是不一样。看了看手表,还早,再躺会儿思绪开始活跃起来。
儿子今天要参加中考前的提前招生考试,我们同时收到了两个学校的考试通知。一个在早上,另一个在下午,不过第一场结束到第二场开始,中间只有40分钟的间隔,而两个学校之间还有10多公里的距离,要保证准时赶到还真不容易,头疼。
昨天晚上还和丈人、丈母娘讨论了半天,制定了各种方案确保能准时参加下午的考试。讨论完,大半夜还和丈人一起出去打探了一下学校周围的路况。想想也是蛮滑稽的,半夜里本来车就少,即便看了也不能证明白天的路况就会好。
我们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弃一次机会,毕竟这也不是每个学生都能参加的考试。
第二天一早,离考试结束还有两个多小时,我还是决定早点出发,先去看看交通状况,上海休息日的堵车可是家常便饭。
出了小区大门,我先往下午要去的考场方向驶去,然后再去儿子现在的考场,考察一下两个学校之间的路况到底怎么样。走完全程,30分钟应该够了。到了考场,丈人和丈母娘已经等在校门口了,神情焦虑地注视着学校内。
没一会儿,老丈人火急火燎地来敲我的车窗。“什么情况?”我心头一紧。原来他们在和别的家长闲聊时,听到有一位同学跟我们是相同的情况,这场考试完了以后再赶下一场,要走的路线也和我们一模一样,不过他们专门雇了一个摩托车手,准备走小路,这样时间能有保证。
丈人问,“要不我们也花100块钱请个骑摩托的?”我一听,皱了皱眉,心想这家长也是够拼的,当然,我也断然否定了这个建议,第一,天雨路滑,骑摩托极不安全;第二,把儿子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怎能放心;第三,开车去虽然速度慢了点,但好歹还能让儿子在车上吃口午饭。
看着手表的指针慢慢走向考试结束的时间,我有点紧张,就像一个蹲在起跑线上的短跑运动员,只等发令枪一响,就像箭一样冲出去。关键时刻,老婆大人来消息了,她下飞机后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开始不停地向我播报实时路况,听得我有点心焦,昨天精心规划好的路线突然出现了严重拥堵,真是要命啊!
还没等我理清头绪,突然车门被打开了,丈母娘和儿子挤了进来,原来儿子提前5分钟交了卷,这也是昨天晚上我对他面授机宜的紧急办法。
我二话没说,立即发动车子,直奔下一个考场,此时,我让丈母娘立即拨通老婆的电话,让她直播道路状况,她俨然就成了一个临时指挥中心。根据她提供的路况信息,我左冲右突,见缝插针,在车河中穿行自如。
上了一段高架路,发现苗头不对,前方移动速度越来越缓慢。于是果断在最近的匝道口驶离了高架,趁着路口等红灯,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努力找到一条捷径。正苦恼时,突然想起高架路边上有一条偏僻小路,好像连路名都没有,平时车子极少,我也曾经走过几次。对!就走这条路!老天保佑,当车子行驶在这条无名小道时,如入无人之境,只看见两旁的树木迅速后退,我不得不佩服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
等转过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我稳稳地开到了校门口。这时候,已经有一大群家长围在了铁门外,道路旁停满了各色送考的车辆。刚一停稳,我便回头吼了一句“下车!”丈母娘拽着儿子就跑了出去,待她回来笑眯眯地说“赶上了,已经进去了。”的时候,我才如释重负。
下午四点多,我悠闲地回到校门口,准备来接儿子回家,雨还在下,铁门外仍然聚集着一群家长,他们冒雨执着地等了近五个小时。
我不禁感叹,没有哪个国家的学生像中国的学生那样辛苦,也没有哪个国家的父母比中国的父母更全能。孩子从幼儿园开始,学琴、下棋、跳舞、书法,到了小学中学,奥数、英语、作文、竞赛等等,父母伴随着孩子的成长已是越来越力不从心。
我们家碰到这样的一个考试,是一人赶考,全家出动,比以前古人考状元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父母,不仅需要掌握高超的驾驶技术,还要具备丰富的道路规划能力和随机应变的急中生智。我自认并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父亲,但今天我确实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准。我容易么!
晚上九点多,我躺在床上,还在回味白天的惊险,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睡了过去,连洗澡也省了,实在是太累了。今天真的是不平凡的一天。
后记:在写作本文的途中,我接到延安中学的电话,告知儿子已被录取。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甚感欣慰。
投稿:tanjie_28
那些装水管的工人,工龄30年,一天连个百元也拿不回家。想想自己还住着单位的福利房,如今再装了这自来水,也算完全与社会接轨了。
终于又到周末,很想睡个懒觉,但还是5点半醒来了。
照例是老婆服侍老娘起床,我去准备早点。轻轻推开女儿卧室的门,轻声细语问她想吃啥,却被她烦躁地翻了个身,一声“不吃,出去!”赶了出来。昨天她参加校园艺术节,返家已是夜里10点多,又捧着手机玩了半宿。
老婆上班走了,我刚擦完地板,门就被安装自来水管道的师傅敲开了。家里住的房子已经30多岁了,这两年却被一遍遍地安装了诸多“智能”管路。房子本是购买的单位福利房,但有条件的同事们纷纷住进了电梯洋房,住在楼里的人也逐渐被“外来户”们取代了。原本在工资里扣缴的水电杂费就渐渐找不到债务人了,催缴费用的白条子重重叠叠贴在楼洞子口,无人理会。
装水管的师傅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活计干得慢些,倒也仔细。与他们闲聊几句,他们也会吐槽几句工资低,活计累。叫他们喝水歇歇,却也不肯。听他们说一天挣个百十块钱,工龄30年,一天连个百元也拿不回家。每逢老婆眼热邻居搬去电梯房,我始终以单位的福利房有光沾来安慰她。如今再装了这自来水,我家算完全与社会接轨了。
楼道里叮叮当当响一整天,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管道,姿势诡异地捅进各家的墙壁。从今天起,水还是那个水,水的滋味却感觉不一样了。
投稿:河北沧州市河务处政工科-张海军
日出而作,在山脚下的农田里,农民们要赶在太阳出来一杆头前,采集完地里的蔬菜。这些鲜嫩的蔬菜瓜果第二天一早就会出现在湖南和桂林的各大超市里了。
5月21曰清晨6点,初升的太阳冉冉地从远处大山深处升起,一片田园慢慢地变得清晰透彻,一垄垄大小不一的菜地被平滑的直线和圆润的弧线分割着,褚褐色的夏蒜、墨绿色的葱花、淡青色苦瓜……像—幅平铺着的水墨抽象画,广阔得如此霸气,矜持得如此高贵。
远眺正前方,一条弯延拖逦的像黛色飘带般清沏见底的小河,正汩汩地流向漓江——它是闻名于世的“青罗带”思安江。
田园远处是广西桂林市大圩乡狮子岩村,居住着四五十户人家。二十多年来,他们在这种水稻,后来又种植柑橘、提子、蔬菜等。
村民正陆续开着小三轮,“嘟嘟嘟”地从一间间粉墙黑瓦的小农家院出来,开出村庄、开过小桥、穿越公路,开向路那边的美丽田园。他们要赶在太阳出来一杆头前采集完地里的蔬菜。
仅一个时辰的功夫,一筐筐葱花和葫子瓜被从田地里抬出。村民脸上堆着笑容,将瓜果运到半里路外的小河边冲洗干净。湖南商人等在河边就地收购,每斤一元多。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好不热闹。第二天早上,娇嫩欲滴的葱花和葫子瓜被运到湖南和桂林等各大超市和菜市里了。
他们将全部的热情和汗水倾注于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也回馈着他们丰硕的果实,相互依赖、相互依存、相互推动。
投稿:润土
慢性肾功能衰竭,后期会发展成为尿毒症,患者肾功能完全丧失,依靠血液透析机,维持生命,被称为“第二癌症”。据网络资料,目前我国有约一百多万慢性肾功能衰竭患者,数十万人在进行血液透析治疗……
1
5月21日,清晨六点多钟,县中心医院血液透析室外走廊两边的座椅上坐满了病人。他们大部分来自周边乡村,衣衫褴褛,步履沉重,脸色黑暗,露出的半截手臂如碳化的木头。通过超声波透视,还可以看到他们的双肾已经萎缩成两块小小的坚硬的鹅卵石。
走廊的边上放着一只淡蓝色的矮柜,柜子上的纸盒里散乱地堆着几十个标有号码的硬纸牌,病人依据来的先后顺序拿着看诊号。因此虽然七点才开始透析,但是为了拿到靠前的号码,有人天蒙蒙亮就来排队拿号了。
韩淑贞是排到十几名的病人。她住在十五公里外的一个村子,今早天未亮,老伴便踩着三轮车送她到村子最近公交站点,她自己再搭乘公交匆匆赶到医院,现在她总算拿到十几开外的号。
刚拿到号,一个圆脸光头的男人架着双拐走进来。他做了几年透析后,得了肾性骨病,他的家人得应付生计,孩子都在读书,所以他也常一个人骑着电动三轮车自己来看病。
“还是一个人?”另一名患者老周同他打招呼。每周都要在这里聚会两、三次,所以相互都熟识了,像一个村子的邻居。
“自个不中用啦,再拖个人做啥。”
“腿脚咋样了?”
“还能咋样?人家的骨头坏了能接起来,往好里长,咱这骨头一天比一天软,说不准哪天趴下就再也起不来喽。”他说着悲伤的话,却乐呵呵的,脸上带着笑。
一会儿,走进来一对父子,儿子才十二岁就得了这个病。爹沉闷地低着头,身子机械地移动向前挪动;儿子张着一双稚气地的眼,仰头看看这个人又扭头看看那个人。一旁的怀德叔发出沙哑粗狂的声音:“娘的,这个病最不讲理儿,也不分个老少,想祸害谁就祸害谁。”
2
七点钟,绿色的安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第一个病人光头哥走进去,先在左手边的称上称了体重,再穿过一道乳白色的双扇门,进入透析室。透析室里有几十个床位,整齐排开,每个床头置着一台透析机,据说是进口的日本货。床对面的上方,悬挂着电视机,正播着逗人开心的节目。
这是一家股份制医院,医护人员对待病人很温和。主治医生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白净斯文,对病人说话轻声细语。护士们活泼热情,不时和病人开着玩笑。曾经一个病人把大便拉在了白床单上,她们也不恼。
“光头哥,你体重可增加了四公斤。不想活啦?”护士边记录体重边说。在一片黑灰的脸色中,她显得格外美丽健康。
尿毒症病人要严格控制饮食,不能吃得太多,更不能贪水喝,水份排不出来,积到胸口会引起促死。所以他们的嘴唇一直干裂着。
“活个啥劲儿?早死了到那边儿还能占个好位子。”光头哥喜欢和这些脆生生的护士丫头聊几句,“我管不住这张嘴:本来想喝一小口水,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大碗;想吃一小口菜,却接二连三地夹了好几筷子。管他呢,死了比活受罪强。”
“你慌慌啥?早着哩。到不了时限,阎王爷不会要你。”护士边谈笑,边操弄着透析机,把透析针接到透明的软管口上,那针差不多有火柴梗大小,通体凛然闪着寒光,等下要刺入病人的血管把血导入软管,然后引进透析机。
干瘦的李奶奶快八十岁了,她身上覆盖着白色的薄被准备打针。护士握住她布满针眼的手臂,她身子顿时抖动地厉害,针还没往下扎她就大声呻吟起来。
护士轻声说:“没事哈,奶奶,别怕——”
给李奶奶打完针,护士亮起嗓子说:“大家都要向韩淑贞大婶学习,她是我们的模范病号。体重增长从不超过三公斤。”
韩淑贞弯着眼睛呵呵笑起来:“这有啥?少吃少喝呗。自个的嘴自个还不当家?”她愿意成为焦点,成为模范,事事都要比别人强一点,受得罪也就比别人多些。她的血管细,最初要扎好几次才能扎进去,她都忍着不吭声。在这里透析的八十几个病人中,每次她的体重都是增长最少的,意味着她吃得最少,喝得最少。
3
韩淑贞是唯一一个上了六十岁而没有人陪护的病人。她似乎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病人。虽她已经做了4年透析,矮小的个子却仍然充满力量,急匆匆地走到病床前时衣角带风,比正常人的步子还要快。刚透析完,是病人最虚弱的时候,她却趿了鞋,急火火去赶车。乡间的公共汽车不怎么可靠准点,有时错过了,要等在路边等很久才有下一趟。
“你没有孩子吗?总是一个人来。”邻床新来不久的病友问她。
“有。有两个儿子哩,都在外面工作,吃皇粮的,他们忙公家的事儿,咱能耽搁吗?”她亮出手腕上的银镯子,“这是二儿媳妇买的,值好几百块钱。”又指一指刚脱下来放在床头的上衣,“这是大儿媳妇买的,也得好几百块。”
“你老伴呢?”病友又问。这些话以前的病友都问过,话头儿尖尖的像一把锥子。
“他忙着挣钱给我治病呗。”
韩淑贞刚得病的时候,老伴心情坏,常阴着脸半晌不说话。她说:“我得了病,你不高兴啦。”老伴说:“你得了病,我还高兴?”村里有人来打听她的病情,老伴就会无端地发火,说人家是来看他们笑话的。
老伴要强,不愿意把伤口亮给人看。她也就不把自己的病当回事儿,该洗衣时洗衣,该做饭时做饭,不让人家看出与往时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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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别人对着脸说话的时候,韩淑贞就沉默下来,听着机器嗡嗡嘤嘤的声响,盯着充满血液的管子,不由得失神发呆,她常想:“如果这时候机器突然停下来,自个的血会不会就留在那里面流不回来了?那样的话,路也就走完了,可以顺顺当当地归天了”。
与她同时期开始透析的病友已经走了好几个了。
玉芝大姐比她早透析几个月。她高身量,手大脚大,常发出爽郎朗的笑。她们一见面就熟络起来,掏心掏肺地说话。玉芝原本在城里帮闺女带孩子,得了这个病,帮不上忙了,也不想拖累他们,就独自回到家乡的医院做治疗。
韩淑贞刚开始透析,心里难受,总说些要死要活的话。玉芝说:“这个病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活又没个好活头。有啥办法?我也想去上吊,去喝药,可咱寻了短见,人家会说孩子不孝,没给娘活路,这不是让孩子背了骂名?”
看着韩淑贞一天天消瘦下去,玉芝又叮嘱她:“你多吃点瘦肉、鱼肉,多喝点牛奶,这些都是高蛋白的东西——咱得补身子。”
春节前的一天,下了很厚的雪。玉芝在门厅里脱掉沾了雪的鞋子,弯腰换上医院备着的拖鞋,突然身子一沉,扑倒在地板上,头就磕在韩淑贞的脚边。她躺在那里急促地呼吸,剧烈地抽搐,医生赶过来时已经死了。
冯震安也是,做了几年透析,也瘦成了一把干柴禾。清明节给娘去上坟,烧过了纸,跪在那里哭了半晌。起身回家的时候觉得头晕,被脚下的一块砖头绊到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王庆山是自己寻了死。他还没有结婚,爹娘筹钱为他看病,弄得害得家里亏了空。嫂子心里有火,当着他的面就嚷嚷:“为个病人花光钱,还要去借,这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明摆着没用,还让一家子人跟他受罪?”也许他觉得嫂子说得有道理,就找了一根绳子,一个人走向田里,寻个背静处,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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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过去了,病人们大多困乏地闭了眼,有的已经沉沉睡去。
陪着来的家人仍守在门外,以怀德叔为中心,大家热烈地聊着天。老周的两个闺女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铺开了课本和作业本,双双伏在那里写作业。姐姐在温习课文,左手的食指点着课本上的字,右手照着写在作业本上;妹妹刚上一年级,正在练习写拼音。
“兴许国家没钱啦,现在各行各业都难,做生意的也挣不到钱。”老周凝着眉头算医疗费的报销比例。
“国家缺钱不能从咱们这些病人身上省。这钱他们不给也得给!”怀德叔气势很足。
“现在的事儿,谁拿得定,给不到手上就不算准。”
“不用怕,不给咱们再去找,县里的领导说话得算话。”怀德叔说。
最近,风传民政局要取消那五千块钱的大病救助款,怀德叔带了几十号病人的家属去县政府“论理儿”。县里的干部说,别听那些不着边的谣言,该给你们的一定会给
正常透析的病人,除去报销的那一部分,每人每年需要负担两、三万块钱。这还不算失去一个劳动力的损失,对农村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大家都从吃穿用度里挤医疗费。如果透析效果不好,引起了并发症,花起钱来就更没数了。
“交得医疗保险费多啦,报销的钱倒少啦!”旁边一位白发老太太插话说,她老伴去年住院花了十几万,按照先前的比例算,少报销了一万五千块。
“还弄了一个什么‘起步价’,二次报销时,一万二以下的全得自己拿,以上的那些也只给百分之五十。”老周说。
“听说今年这‘起步价’要降到六千了。往好里盼吧……”
十二点半,透析室的门打开了,病人们接连着走出来。大家都站起身,去门口迎着自己的家人,搀扶着离开。 韩淑贞很快走出透析室,穿过走廊,匆匆去赶公共汽车。她知道有一趟十二点四十的车,错过了就说不准要再等多久了。
投稿:耿永立;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早晨七点时分,高铁、火车,轻轨、地铁,公交、的士,小三轮、自行车,或是迫不及待,或是散散漫漫。
这是我们的速度。
湖北黄石。公交车外是已经被填了1/2的磁湖。(投稿:alienok)
江苏南通。5月21日清晨,在大雨中执勤的交警。(投稿:网易本地)
前往衡山的T8301。太久没搭火车,依旧觉得火车才是最能看了百态人生的地方。(投稿:压花大步向前走)
北京地铁房山线始发站。周末的地铁里人少了很多,工作日这里是爆满的。(投稿:rendongxue126)
在开往上海的火车上,我们都累了。(投稿:Jinvoa)
杭州东站,站台上低头等待高铁到达的乘客。(投稿:Syne)
云南昆明,一位老者拴着他的狗,骑着自行车驶过昆明街头轨道交通建设的宣传画前。这是老人的昆明速度。(投稿:一瓶苏打水)
今天,是62岁的刘奶奶来北京整整一周年。去年,孙女出生,刘奶奶就从2000公里外的南方老家来到北京,帮孩子们做饭。
刘奶奶终于逐渐适应了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早出晚归的孩子们,以及一年中也下不了几天雨的天气。
但依旧有许多人还是听不懂她的普通话。
投稿:飘
去早市上买菜是必做的,一方面可以给孩子们做一次“大餐”。另一方面,也来感受一下这里的热闹,人老了,一安静就容易犯困。
虽然身在北方,刘奶奶却极少吃面食,她的一日三餐依然以米饭为主。好在北方的儿媳并没有不习惯,这让她很是欣慰。
想去跳广场舞,可自己又跟不上节奏,实在“跳得太难看”。好在下午还有一波老人保健操,节奏慢,动作简单,这让她很开心。
洋画片,上世纪八十年代天津市区小学生深爱的“掌中宝”。那时,我们称之为“麻号儿”,每天下学后要仨一群俩一伙地蹲在水泥地上拍麻号儿。
至今,在我去的旧书报交易市场中,全身版三国演义和杨家将版很难见到,黄背景半身版三国演义还没有见到过。
今天,在狮子林桥下民间书报刊收藏交易早市上,我见到了一套九成新的三国演义和杨家将整版麻号儿。
投稿:别录
摊主是南方人,48岁。4年前关了实体书店,四处行商。他的摊位上有30多张旧报纸,其中11张是创刊号,还有民间的油印报纸。
我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些麻号儿。摊主说要连同其他版的麻号儿一并销售,一共五张,总价800元。我没舍得买。
摊位很冷清。摊主嚼着干馒头,中间没喝一口水。市场不如以前了,仿制品和影印件也严重影响着原品交易市场,生活费只能一再压低。
据调查数据显示,中国有3600万的流动儿童跟随父母在城市里上学,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孩子无法进入公立学校上学,只能在打工子弟学校短暂学习。
但打工子弟学校却经常面临被取缔、拆迁等问题,孩子们只能不断的转学。
从留守儿童变成流动儿童,又从流动儿童被迫变成留守儿童。这就是农村儿童的境遇。
投稿:付秋云
5月21日,“皮村打工之家”举办跳蚤市场活动。一个特别开朗活跃的小美女,就把家里闲置不用的玩具拿来跳蚤市场义卖。
在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姑娘熟练地帮妈妈摆摊。
“不想回老家。”女孩撇着嘴说道。
“我希望自己能依然像现在这样,知道举头阳光灿烂,而不管脚下的路是多么泥泞不堪。”
投稿:132xxxx9227;张瑜
快一个月没有挣到生存的本钱。租住的这个巷子里,有嘈杂的人声、脏乱的街面,还有灿烂的阳光。(投稿:132xxxx9227)
我知道前途艰辛,也知道我必将无所畏惧。这经受磨难的每个时刻,都将是我习惯的过程。(投稿:132xxxx9227)
身为一个普通二本学校的一名普通的大二学生。未来的出路是什么?以后靠什么在这个现实的社会立足?我很迷茫。(投稿:张瑜)
在5月21日这一天,有人和往常一样早起买菜、骑车上班,有人为备战奥运会而训练,有人跑了场马拉松,有人约上朋友一起做瑜伽,有人上课自习完成作业,有人收拾多年积攒的旧书,有人参与了一场龙舟赛,有人在演唱会上呐喊,有人深夜拯救了一个人的性命……
“由繁入简才是真谛,中国的一日就是在中国人日复一日积极生活的日子里堆砌起来的。一日即是历史更是当下。”
刚刚开门的广州图书城。我脑中只想到那句:“不把群集放在眼里是身体的良药”。
投稿:f.xxxkivieee
走出家门,不断从眼前掠过的悠闲的身影。
投稿:咚格拉
天桥就紧挨医院,行人络绎不绝,人们行色匆匆,似乎有意忽视了这个失意的人,甚至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投稿:纳兰亦心
周末,一家人去逛美术馆已成了常态。
投稿:栗树下的晚餐
天桥上的小贩。
投稿:墨子哥
无论是战火纷飞还是安逸平和,中国人似乎总是以一种怡然自得的态度面对生活。一盘棋子一杯浓茶,似乎就能了解生活。
投稿:蜜糖小姐
在上海福州路的街头,我问他:“我可以给你照张像吗?”
“可以。”他微笑着对我说。
当时,我们都在笑。
投稿:Insable
福州路口,鸡蛋饼摊前站着一个打着彩色大伞的大叔。他时不时地和那个摆摊的大妈聊着什么。那个大妈隐在阴暗里忙碌着,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在笑。
“我可以给你照张像吗?”我怀着忐忑的心情,问街头的这位老人。他微笑着对我说:“可以。”福州路的街头,我与一位老人偶遇。我并不认识他,但我认识他的笑。
下雨天,街头书店里没什么人。一个偷偷从母亲身边溜走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盯着脚下通往藏书阁的台阶。
列车来了,列车又走了。地铁八号线的站台里,一群色彩鲜艳的孩子们蹲在地下玩耍。
过了一会儿,一个工作人员带领他们,讲解一些与公益活动相关的内容。
每天早上,八十多岁的邻居老爷爷会带着患中风的老奶奶。
两人一跛一跛地手牵手散步,有一种爱叫相爱到老,守候终身。
他说,“老伴……”
投稿:soleil
路边集市的角落
投稿:soleil
南京财经大学校史纪录片,我们在采访一位老教授
投稿:King Song
夫子庙的橱窗里,大师傅刚刚收了徒弟:“让你看一下,现在明白应该切成什么样子了嘛。”
投稿:空白柒
姑父在家门口路上被撞离世,火化当天,大家在殡仪馆休息室等待尸体火化结束,稍后又来了一群人,是位九十岁的老人寿终正寝。
投稿:林红楼
星期六,许多高一学生的家长们在这一天上午到学校给孩子送吃的用的。于1931年在海阳老县城风城建校的海阳一中,至今已有七十八年的历史,是山东省建校最早的中学之一。
投稿:张志强
高一的学生10:45下课,家长们早已提前聚集在校门口等待。
下课后,学生们争相来到校门口寻找各自的家长。
相会的时间很短暂,一位骑电动车来的家长站在车子上,望着孩子离去的背影。
11点时,绝大部分家长都已散去。一位父亲正透过体育场边上的铁栅栏和儿子交谈。
对于这个泡沫及空虚寻乐的世界来说,我们的工资就像是一个笑话。只是我们为了儿女,父母能安心生活,无忧地读书谈笑,每天就需要一刻不停地工作10个小时甚至更长。
东莞:很多东西都是假的,但是流的汗是真的
我在富士康的子公司上班,每天付出超过合同规定的时间,做着重复性的工作。有时也会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放飞心情。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工资对于这个泡沫及空虚寻乐的世界来说,就是一个笑话。只是我们为了儿女,父母能安心生活,无忧地读书谈笑,每天就需要一刻不停地工作10个小时甚至更长。
你不能想象在FPC的产业中,最基本的员工的手要在柠檬酸里一泡就是10个小时,可是他们每月只能拿到3600的月薪。我不能想像一个小女孩每顿只吃一个3块钱的素菜,每月存的钱还要寄回去帮助亲人读书,看病乃至保障他们基本的生活。
卢梭说的自由和幸福的定义,我想我们的百姓肯定是不知道的。这个社会是有阶级的,那就是权、贵,还有百姓。健康的社会信条坚持付出与回报的平等,坚持诚信,坚持公平公正的信念,可是没有。
自扫的雪,早晚还会把门口堵死。沉默的心会让权利乖戾嚣张,会让财富醉生梦死,会让学习可笑可悲,会让希望颠破流离,会让人心削骨积血,会让国家阴霾覆地。会让民族可叹可悲。
文字投稿:love910524BJQFGP;图片投稿:如初
成都:推销业务见闻录
我跟人合伙开了一家卖品牌地板的店,已经经营8年了。店里就我们两个人,既是老板也是业务员,我的主要分工是对外联系业务。
我开车到店停好车,背上业务包,骑上自行车就向鹭岛社区而去。进入小区,有民工在挑河沙,楼房的大部分已经入住。那些亮着白炽灯的就是还正在装修的,我准备去推销。乘着电梯到了9楼4号,门开着,工人已经在吊顶了,客厅地面铺了地砖,再到卧室一看,也铺了地砖!我默默地退了出来,在本子上记载:16-2-9-4砖。
13-15栋是小高层,每单元9层,每层2户,一共13个单元,年初才交的房,这是县城最贵的小区,也是现在装修最“热闹”的小区。在楼下遇到了“老板”牌厨房电器的老板,我问他生意如何,他说:“这两年一般,一般”。
我们一同到了5楼,电梯门刚打开就看见有人三个业务推销员站在2号房的门口。一个女的拿出笔记本,靠在墙上记录着。
待房间里其他的业务员出来后,我们一窝蜂进去了五个人,房间里一个中年男子,留平头,穿一双搽亮的皮鞋,一看就像房主。连客厅的地面都用沙浆找平了,全铺木地板。刚才作记录的女的问他,他说地板早定了。我静静地拖着脚步走了。
整个小区很难看到一个房主,差不多都是三三两两的业务推销员在转悠,他们多数二十多三十岁,年轻,穿着也光鲜,肩上斜挎这一个包,或手里拿一个本子,时而举头望望亮着灯正装修的房子,时而谈论着,他们几乎每天泡在工地,所以很少上楼。
“我这个月还没有一单……”
“我也一直在打麻将……”
有两个四十多岁男人在一个小阳台,一个用电锤打天花板,一个弓腰用手锤敲打着,另一个阳台一个五十多岁男人正在用手刨,蓝色的布衫布满了厚厚一层灰,我问他,这是谁负责装修的(小县城装修负责人的作用比较关键,因为他多半和房主沾亲带故,很多房主会听他的)。听他一说,我叹了口气,没戏。
干脆守株待兔好了,像那几个现在都还斜坐在摩托车上的小伙子一样。
广告牌前,一个中年妇女正在认真看装修广告,就在那几个刚坐在长椅子上闲聊的美女业务员背后。我慢慢走近看广告妇女跟前低声问:“大姐,你要装房子吗?”,她头也不抬,躲似的边走边说:“不装,不装。”
她走到了中庭,后面四个男的边说边走,进了第六单元的楼梯间,那个看广告的妇女也进了第六单元的楼梯间,他们是一家?
我犹豫着走到了第六单元,跟着电梯按钮按了“9”。九楼上,四个男的站在客厅阳台正在谈论装修方案,我轻轻走进跟前,靠左的中年男人问我:“你啥子事?”
“我卖地板的……”我的话还没完,中年男人就打断了我,往门外挥动着手:“需要的时候找你”。
我连忙说:“给你一张明片吧”。“不需要,不需要”,中年男人继续挥着手说。
一上午,我尽力了,但结果跟那些闲聊的小伙子和美女有啥区别呢?跟那些挑砖背沙的民工相比,更无价值。
我差不多隔几天就要到这小区转悠转悠。总满怀希望,但多半会收获失落。
这就是我的一天。
文字投稿:张陪;图片投稿:C4
北京:北京朝阳区金盏乡的一日
5月21日这一天,好像和别的日子没什么不同。我还是住在金盏乡这里,住宿于皮村,这是一个外来人口比本村人口多十倍的大村子。想想,一转眼都住了好几年了。
据说,这村子里有好几万人。大多数是来北京打工的,说文雅一点,叫做外来务工人员。城里的高楼大厦的房子都贵,租是有点租不起,买更买不着,不要说有钱没钱,首先就没资格。在北京连续满五年纳税证明等等,不是谁都有的。于是,城区周边的村子成了首选。
几年来,我眼看着村子里的房子天天在修造,搅拌机在吼叫,沙子与水泥、尘土一起飞扬,平房慢慢拆掉,建成高高低低的四层五层的楼房。每月花个三四百元,能租下这些楼房中的窄小的一间房子,有宽带,有水电,一般的没有卫生间,要到公用的地方去。好一些的有卫生间,还有搁着煤气灶做饭的地方。
村子正中最宽的一条街道,两边的房子原本就是用油毡、铁皮盖的,慢慢变成了平房,然后没几年又拆掉,变成超市,商店。店门口还长长地排着一层卖水果、鞋子、手串之类的小摊子。两处大垃圾箱堆在街心,风一吹,漫漫沙尘和塑料袋满街飘。
但是,当然,这比起隔三差五的阴沉沉的雾霾天来真不算什么了。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城里,一到雾霾天,到处都是低低笼罩着的灰色的天空,吸一口空气都是烟尘味。到哪儿都躲不开,除非你彻底远离北京。
早晨,每一辆车都挤得不可开交,连的士、小三轮摩托也忙起来。“大家都往里挤挤!赶紧的!车门关不上,谁也别想走!”公交车售票员经常需要拉开大嗓门吆喝,应和着车喇叭声。直到九点多钟,挤车的人才渐渐少了。到晚上八九点,一车车的人又涌下车来,匆匆走过小街,走进街两边的商店。
在这里,似乎什么都能买到。能买到早中晚的饭餐。热气腾腾的馒头,煎饼,豆浆机现做豆浆,油炸饼,肉夹馍,炸鱼,牛肉拉面,米饭,西红柿鸡蛋面……连卤煮、麻烫辣、凉皮也有专门的店子。水果摊上有红黄绿色的橙子、苹果、香蕉、梨,时鲜的荔枝、龙眼,樱桃,香瓜,西瓜……服装店里,还有各式各样的鞋子衣服。门口几个小姑娘穿着印着店名的T恤,天天吆喝:“来来来,瞧一瞧来看一看,刚到货的最新式的裙子、衬衫……"
几年过去,我一直想搬而没有搬。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
文字投稿:马大勇
广西玉林:城市草根大学毕业生的周末
广西玉林市区,多云天气。
今天是我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周六,但是我却丝毫不敢松懈。一大早就起床上网搜索计算机专业有什么含金量高的资格证书。
今年28岁,我在国企工作,这个国企是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也就是耳熟能详的“城投”之类的公司。虽然是人人羡慕的可以“按部就班”工作的地方,但作为底层员工,每天面对繁冗的工作流程、等级森严的管理制度、经常性的加班,总让人感觉不到生活的乐趣。
于是,我决定考证,拿到证后可以评中级职称,还可以挂靠公司赚钱,这样我的人生就有摆脱底层员工熬出来的希望,我的青春才过的有色彩。
我出身草根,父母都是城市贫民,不如别的城市家庭父母,懂得早早就在城里购置多套住宅、铺面,光靠收租金就能过上有品质的生活;也不像郊区农民靠拆迁一夜暴富。虽然我自小就是所谓的“学霸”,以为考的好大学就能出人头地,却刚毕业就碰到了国家经济调整,好不容易进了国企上班,却发现收入即使在当地已经算可以,但仍然难以负担沉重的生活支出——买房、买车、买车位。
工作生活上的重重困境,让我希望通过考证能提高自身硬件水平,摆脱底层的痛苦。
文字投稿:唐伯虎点蚊香;图片投稿:河南理工大学图书馆
上海:海漂创业,我只想不留遗憾
本人毕业一年,此前在一个国企工作8个月,现在和朋友创业。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目前合伙的两位志同道合的朋友,经过几次深入讨论,在内心纠结了一个月后,决定出来创业。
我们三个都算是海漂,对家乡食物有着深厚的感情,打算做关于家乡美食文化的传播。在上个月中旬带他们回云南考察了一趟,期间还谈下一家鲜花饼的代理,图中我正在整理昨天晚上的销售单子。
在我出来之后,身边很多的朋友都表示我很勇敢,也偶有反对的声音,而这条路真的要走了才知道里面的辛苦。我记得许知远和罗振宇的访谈,罗振宇讲他为什么创业,“所谓勇气就是事后总结出来的不得不。”
真是这样,国企的工作安逸清闲,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改变那个状态,就成了现在这样,不知道将来这个事能不能成,但是我会尽力去做,不留遗憾吧。
文字投稿:张皓
好老师不仅会教知识,还会教学生怎样正确地对待生活、家庭……
珠江:修理铺的男孩
昨天的一场特大暴雨光临了县城,整个城区到处是没腿深的积水。大雨滂沱中,我的车泡了水,熄火了,我只好冒雨咬牙把车停在路边,谁爱谁拉走吧!
今天朝阳灿烂,我推车前往街道的尽头处,那里有间学生家长开的摩托车修理店。我十五年的老珠江女式摩托车已是这里的“老熟客”。这个憨厚老实的家长修车的技术相当不错。
他看着我满头大汗的样子,说怎么不给他个电话让他帮忙拉一把。店里没有其他顾客,他放下手中的活立刻过来帮我检查,拆开脚踏板的挡板,他嘿嘿地笑了:“你看昨天的水都漫过电瓶了,火花塞湿了,你坐会儿,很快就好了。”
孩子从铺面的里间走了出来,和他父亲一样憨厚。这个孩子干活非常勤快,可是脑子不够灵活,基础很不牢固。
屋子到处是修理的配件,他把书放在配件上。我说,老师想听你读一遍刚学完的《“凤辣子”初见林黛玉》,可以吗?他很乖,翻开书,一字一字认真地读给我听。
随后我翻开他的书,发现他的笔记只记了一点点,他露出有点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我摸摸他额头:“下周星期一借同学的补上就好了。”他的父亲转过头来:“不认真读书,以后就回来看店得了。”孩子嘟起嘴:“我要去外面打工,不干这个,太脏了。”我摸摸他的头:“先学好知识,以后不管做什么没文化课不行。”他使劲地向我点头。
摩托车声响了,我取出钱包要给钱,家长死活不收,我把一张20元塞到孩子的手里,也不知道够不够:“你不收,下次我可不敢来了。”
阳光是那么炫目,对面的检察院早已搬迁郊区,如今已变成繁忙的工地。孩子向我挥手再见,大声说他会努力读书的。
今天是2016年5月21日,我用镜头记录下这个修理铺里的孩子。
投稿:wqj6289
云南巍山:农村小学老师的家访
我是一名支教老师,任职于云南省巍山县某村小,教小学五年级的语文,两年项目期的最后2个月。稿件是我21日在学生字结明村中家访的记录和感受。
有时候 ,你很容易受困于学生所表现出的懒惰、不聪慧,或因种种不断反复的错误而抓狂。而家访的好处,就是能让人回复耐心。看看这些平常有些顽劣的小孩,在家中的另一面。
早饭时,老师与他的学生们围得一桌。等饭的这点儿功夫,结明已经把女同学惹了个遍,在老师的招呼下,这才赶紧坐定。处于还会在课桌上划“三八线”的年纪,学生们自然是男坐男、女坐女,各自埋头吃饭。
突然,结明突然想起了什么:“罗永焕,给要盛饭?”(要盛饭么?)
吃完饭,我们一起出门。
夜晚,结明把自己的单人床让给老师, 这十二岁的孩子已经十分倔强 ,不愿和父母睡,自己跑去用两个椅子和几块形状各异的木板临时搭了个床。
投稿:Li Ming
“老师,你秀恩爱!喂狗粮!”
5月21日,距离高考还有17天。我们在上语文课。
我的语文老师凌荣毅先生是个很纯粹的人。他在盐城这个不繁华但很清净的地方做语文老师,他的心境也与此一致。
他工作认真并享受其中,善于做讲义。他外貌普通,却反而显得不普通:冬天厚厚的棉衣、帽子;夏天的衬衫和风衣,拉锁拉紧、纽扣扣好,认真的滑稽。更有特点的是他的小蜜蜂(教师用的扩音器),别的老师戴话筒各有不同,都以方便和好看为准,先生戴小蜜蜂格外地认真,他把话筒戴在脑袋上,套上肩带,系好腰带。
今天,凌先生读着自己的文章与我们谈“美”。这个主题来自一个作文题,但我们聊的远不止此。先生谈到:“当我一日工作很疲劳回到家时,我的爱人为我削一个苹果,切成丁,倒上酸奶,还有芒果、梨啊,五六样,那时候我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的爱人是世上最美的爱人。”
先生越说越开心,每个月都要焗一次油的头发显得更加乌黑油亮。他又说到:“我们的男同胞啊,你选择的那个人就是你一生。也许以后皱纹爬上她的脸庞,她不如年轻时漂亮,但她在你的心中依然是美的。那已经无关容貌了,因为那是你的选择,你选择了,就是一生的信仰。”
先生的家庭一定是美满的,他不止一次向我们提及他“世界最美”的爱人。但有传言:先生的爱人与先生相恋时,女方查出不能生育,先生还是向她求了婚,领养了一个男孩。
我想,好老师不仅会教知识,还会教学生怎样正确地对待生活、家庭。
投稿:159xxxx2071
病人:“如今的医院,就像一台巨大的流水线。不信任感由此而生。”医生:“这是个社会问题,我们医生无路可退,躲避不了。”
护士:在荆棘丛生的道路上坚持走下去
我是一名护士,昨天夜班。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得到消息我们医院承办了学术讲座,由上级医院的教授给基层卫生单位授课。学习时间为早上八点半至下午五点半。于是下了夜班后,在科室简易梳洗后,便来到会议室。
现如今医患关系如此紧张的局势下,我们医院也早已埋下“干一行,恨一行”的潜在不定时炸弹。这个行业,永远有学不完的课,考不完的试,开不完的会,早已让基层人员身心疲惫,敢怒不敢言。
工资低,风险高,这在别人看来是那么光鲜亮丽。却没有人来关心医护人员的心理压力、心理健康和人身安全。如果你不是医护人员的亲人,是永远不能明白当你踏出门上班那一刻,家中的父母已开始担心你是否能安全归来。
上夜班前,母亲为我盛饭带科室时,满满的一盒,我嫌多吃不完,夹了一点菜出来,母亲一边看着说:“菜少了,菜少了。”边说边盛汤。不想让她老人家担心,只好在母亲所做的饭菜上努力吃。
有时候,能够在这条铺满荆棘的道路上坚持走下去,也是因为有了亲人的支持与理解。在医院这个特殊的公众场合里,会更加理解父母的不容易。只能在此,与所有奋斗在一线的医护人员共勉。
文字投稿:兽猩;图片投稿:梦宇
癌症病人: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正规医院
病房里的夜晚总感觉比别的地方要长些,但早晨终究还是早晨。清洁工大叔抱着巨大的拖把开始打扫卫生,消毒水的味道,给沉闷的楼道带来了些许“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新鲜气息。
护士们刚刚整理完床铺,父亲躺在病床上,见我来了,忙不迭诉说自己发了一夜的烧。
昨天结束了介入治疗后24小时的卧床,晚上他就把我和母亲都撵回家休息了,打电话也没说不舒服,现在却是一副小孩子病了求安慰的模样。
“试表了吗?”
“37度2。”
“大夫说了,低烧是好事,那是癌细胞被杀死了。”
“这样啊,那让它再多烧会吧,”父亲的脸色轻松了许多,“都杀死就好了。”
从去年10月确诊肝癌到现在,父亲已经是第五次住院做介入了。7个月来,每次复查的结果就是一家三口心情的晴雨表,然而无论是阴是晴,“癌症”两个字都仿佛就是这个城市上空的雾霾,笼在心头挥之不去。
今天查房的时间有点晚。一见大夫们进来,父亲立即捂紧腹部做痛苦状,想要多吸引些关注。但耍小聪明没有成功,还被邻床一位来陪床的大姐一阵嘲笑。
病房是四人间,每人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把凳子。药品、器材,陪床的家属,来来往往的探视者,让这个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越发逼仄。即便如此,能住进来已是不易。父亲每次住院,都只能先做完各种检查再回家等床位,而且很可能等到的先是楼道里的加床。护士们说,他们科室只有30多张病床,最近需要住院的患者却有50多人。
这是家省级三甲医院的分部,每天都有全省各地的患者慕名而来。这几年,很多大医院都在离市中心稍远的地段建了分部,即便如此,病床还是供不应求。
“僧多粥少”的结果是每位病人能从医生那里分到的时间越来越少。医院仿佛一台巨大的流水线,住进来,你便只有跟着它的节奏从一个流程运转到下一个流程,很少有人能有余暇为你详细解释。而且对大多数对医疗一无所知的患者和家属而言,即使有心主动去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不信任感由此而生。而在这种懵懂来去的无力中,却很容易对那些虚幻的希望产生出信任,比如鬼神,比如偏方,比如包治百病的江湖郎中。
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闯进病房,在每张病床上扔了一份“报纸”。样子和正常的报纸一样,上面兜售的却全是这种“癌症患者福音”之类的消息。周末是小广告的爆发期,一上午手里就攒了一大沓这样的东西。护士们看到“广告游击队”后会驱赶,但还是防不胜防。
邻床的病友是位阿姨。几个儿子开车带她从另一个地市来省城做手术,老人手术后一直吃不下饭,想了无数办法,还是呕吐不止。一个儿子说,他们那儿有个什么江湖医生,听说看得不错,想带母亲去试试。
“千万别去,”旁边床位陪床的大姐劝他,“得了大病,还是得到这样的大医院靠谱。”将希望寄托在正规医院的口碑上,已经是这种境况中的人们,所能做出的最清醒的选择了。
病房与长途列车的车厢一样,也是个很能让人产生倾诉欲的地方,不同的是,这样的闲聊还有了些同病相怜互相取暖的味道。跟母亲开玩笑说,父亲住院这些天,整个楼道哪个病人什么病情家里什么情况她大概都了如指掌了:楼道里的那位老人一直在睡觉,大概是想用睡眠抵挡心底的恐惧;隔壁房间的大叔自己得了病心态尚可,倒是他家的大婶一直焦虑,让儿女们很是担心……
我知道母亲这样努力去聊天,其实是为了从别人那里多了解些求医的经验,聊来聊去,她就成了别人的倾诉对象。
父亲今天只有两袋药液要输。临近中午,主治医生来病房告知早晨的验血结果,然后说输完液就可以出院了。大夫没穿白大褂,已经换上了便装,看来是下班前特意过来一趟。今天周末,是他休息的日子。
输完液,父亲换下病号服,穿上来时的衣服。“这哪像病人啊。”他一把撕下手腕上写着患者信息的腕带,像是说给别人听,又像自己说给自己。
虽然不是痊愈出院,但能离开这个地方,总是件开心的事。
同屋那位大姐的母亲也是今天出院,大姐开玩笑说我们这液没输完,你们也不许走。可是等到最后我们拿着东西离开病房时,她已经趴在母亲床尾睡着了。
医院大概是为数不多的,离开时人们不会互相说“再见”的地方了。
文字投稿:知月;
当护士的女儿:妈妈,我保护不了自己啊!
五月二十一日清晨。打开微信,刚下夜班的女儿发来了语音:“妈妈,夜里值班,出了点事。”
我脑袋轰地一声,焦急地等待她说下去。五月里杀医事件频发,广东省人民医院口腔科医生陈仲伟在家中遭暴力袭击不幸身亡(五月七日)后不久,湖南省邵东县五官科医生王俊又在诊室遭到患者锤击而死(五月十八日),我这医生的妈妈也就经常处于不安之中了。
语音没有了下文,焦虑地等待了两三分钟她才继续:“夜里来了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我做处理以后,本来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一条语音就又这样结束了。
催促之下她接着说:“后来,他们去输液,和护士高声争执起来。我们科这个值班的护士人长的特别瘦小,说话带着延庆口音,他们(指患者夫妇)狗眼看人低!”
“千万千万不能骂人,会有麻烦的啊!”我赶紧说,女儿成为医生以后这是一句我千叮万嘱的话。
“就骂!”女儿回答,“我听见那女的说,你们当护士的,干的就是个伺候人的活儿。被辱的护士当然不依,还嘴。那男的就说,怎么着怎么着?要不咱们到外边去?纯粹的流氓地痞嘴脸!我忍不住就过去了。我说,你要干什么?外边漆黑的,你威胁谁?妈妈,您总是告诉我,遇事要远远地躲着,可我们往哪躲?他们根本不尊重知识和我们的职业,就认为我们是伺候他们的,他们为什么可以随便欺负我们!”
虽然经常告诫她躲事,但听到这里我不禁激动:“你的质问很勇敢,这种时候不躲,你做得对。后来呢?”
“后来那男的倒没再闹下去,他有点软了,说他说到外边去,是怕影响别的病人。可那两个护士,被气得一个在哭,另一个手哆哆嗦嗦的,输液都扎不了针。”
“我就说,你们看她们被气的,输液她们做不了了,你们说该怎么办吧?那男的说,退钱,反正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医院!然后就灰溜溜走了。真是无理取闹一场!”
我小心翼翼地说:“你得把这件事记一下备案,下一个班还得提防他们再回来,你要保护自己啊。”
“我保护不了自己啊!妈妈您看,广东省的陈仲伟医生已经做到了主任,又是在医患矛盾不易发生的口腔科,结果在家里他还是被杀了。这是个社会问题,我们医生无路可退,躲避不了。我绝望,你们都体会不了我的绝望。”女儿的声音发抖,我也哭了。
我和女儿讨论着能为改变现状做什么和如何自我保护,结论却令人沮丧。我的能力已经很难安抚女儿了。想到她下这个夜班后最重要的是休息和调整,以便下次值班时能够精神饱满不出差错,我有意识地结束了对话。我知道这种谈话锥心刺骨,只会影响她的睡眠,那样她下次值班时的状况会更加令我担忧。
“你要相信我们在一起比你独自一人好多了。你的困惑和委屈还有爸爸妈妈在认真倾听。改变社会现状的努力又艰难又漫长,千万不要鲁莽冲撞,毁灭自己。你在工作中要恪守职业的要求,在工作之余要找到乐趣。阅读、锻炼、烹饪、写作,以排遣焦虑,争取建设自己健康的生活。”最后,我只能对女儿这么说。
一番清晨的微信对话就这样搅动着我,在一天的时光中几次翻看女儿成长的照片,反复思考她从怀有理想到感觉绝望的过程。女儿从小到大,我一直给予她种种“正面教育”,也一直为她在学业上的优秀和成为医生而骄傲。
我只能使她知道,她有一个情愿分担忧患的妈妈,她仍然可以拉起妈妈的手,在生活的道路上忍受困苦,继续前进。
文字投稿:徐小棣
5月21日,我去探访了自己支教学校旁边的一家藏民。13年前,丈夫车祸死去,这家人一直居住在4500米的帐篷里。中午回到学校,孩子们正挤在一起喝水,我支教的学校没有水。(投稿:大海的波澜)
图中的这个女人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丈夫在13年骑摩托车命丧在悬崖下。这几年,她们一直居住在4500米的帐篷里,孩子们也都没有上学。
村里的干部建议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她说“不”。这是母亲的伟大。因为无数次辛酸的付出,她的膝盖患有严重的风湿。第一次进到她的帐篷,她躺在床上,甚至不能正常的起身。正是挖虫草的季节,也正是收入的季节。母亲病倒了,一年的开支又去哪里找呢?
临走的时候,我留了些钱,让朋友转交给她。路过她的帐篷,干好看到她在帐外,开心的打了招呼。人总是要开心的活着,无论曾经的伤口有多大,也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
回到学校,孩子们正挤在一起喝水。
我所支教的学校,没有水。
今天的回民街,依旧拥挤着小贩、大厨、游客、警察……
投稿:胡巍
正在制作烤馕的年轻厨师
制作拉糖的师傅
回民街上拥堵的小路
警察说,“不许拍!”
老人看上去很疲惫
“养儿防老,老有所养”这种中国几千年的传统观念,正在受到城镇化和农村改革的强烈冲击。今天,64岁的尚大爷等着儿子一家人回来吃团圆饭。尚大爷与老伴商量,决定用农村传统方法做手工豆腐,再宰一只自己喂养的土鸭……
投稿:海盗甲
没在乡村生活过的小孙子十分淘,见什么都稀奇。老伴沥浆的时候,尽在一边瞎捣乱。老伴假装恼怒,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
做豆腐的黄豆昨晚已经用水泡好,打磨粉碎、沥浆、煮浆、点卤,加上自己做的红油豆花蘸水,十分可口下饭。
做饭烧菜的时候,媳妇忙前忙后搭把手,吃饭时大家聊聊近况,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
搬到城里生活,两代人生活观念的差异,让尚大爷却步不前。他只是希望,像今天这样的周末,可以再多一些。
在路边,我看到一个抱着小女儿的父亲。大男人抱着小婴儿总觉得温馨。
太湖畔,苏州吴中区东山镇莫厘村,淫雨霏霏,村民在门前河里洗着衣服。她身后的村子里,很多有钱人在此置业。有钱人奋斗了半辈子,谋求和她做个邻居。
投稿:溪琮
青岛圣弥厄尔大教堂前的广场上,新人们正在拍摄婚纱照。圣弥厄尔大教堂建于20世纪30年代初,是青岛最大的哥特式建筑。
投稿:王默默orz
山东聊城,两位老人靠街头卖艺营生,不知道他们吃饭了没有。
投稿:网易本地
街角的剃头师傅,好多年没见过了。
投稿:小耳朵东 _
闷热午后的上海南京东路,预警们维护着日常的治安,我们的幸福生活,是由他们的付出换来的。
投稿:水弓厶王乐
浙江宁波,一位抱着自己女儿的爸爸。大男人抱着小婴儿总觉得温馨。
投稿:许花朵
下雨天,杭州萧山老小区一角。
投稿:Kewellimage
奶奶家的阳台是这个代号3528的军工厂家属院里唯二没包起来的。
午饭后,奶奶和爸妈都在屋里睡午觉,我互相想起小时候,
自己时常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发呆。这是我的一平方米。
投稿:kotoko酱
午饭后,奶奶和爸妈都在屋里睡午觉,我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发呆。
阳台上的小凳子最早是木的,爷爷去世后没人会做了,换成了塑料的。
我想起小时候,五六岁时,最喜欢踩在凳子上看自己家的窗户。
我六岁那年,站起来大概也就这么高,常踮着脚,抻着脖子向楼下张望。
小时候,奶奶家的阳台是这个代号3528的军工厂家属院里唯二没包起来的。
直到去年,这个开放的小阳台终于成了唯一。
听到屋里有动静,是我爸醒了,坐在床边抽烟。
只是楼下乘凉的看着我长大的老人们越来越少,和这座山西小城里被遗忘的军工厂一起,
慢慢淡出在人们的记忆里。
生活中那些溢于言表的喜悦和历经沧桑的平淡,其实每个人都经历着。
临近中考,每天都过得忙碌而疲惫,爸妈在我身上施于厚望,我也不敢辜负。
朝厨房望去,妈在包饺子,温暖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我努力的理由吧。
投稿:安徽蚌埠-渡溪
女朋友的新家,我给她搬完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后,她还在收拾屋子。我打开手机,看见了刚刚被偷拍的照片。
投稿:北京-yaaing_jack
今天有很多人拍结婚照。作为摄影助理的我也是累惨了。520下了一天的雨,于是“521我爱伊”,拍照的情侣希望他们长长久久甜甜蜜蜜。
投稿:暗涌浪尖
豆子面对镜头时很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接受了。后来他和我说:“瓜子,其实我很害怕,周围太多人了。”
投稿:烟台-LEMON
武汉园博园,我为八十二岁的母亲拍下了这样一张照片。我有些心酸,时间一天天流逝,我们在母亲的目送下一天天长大,母亲在我们的目送中一天天的老去。
投稿:cm4518
江苏北部农村的祖孙俩,溢于言表的喜悦和历经沧桑的平淡,每个人都经历着。
投稿:wangjingyu
邻居家的狗狗“小黄”产了七只小崽子,附近的小孩都欢呼雀跃。大家都去了,一两岁的娃娃也一定要跟着去,真是“辛苦”了前后跟随的妈妈。
投稿:SSLP
每当路过北京的大栅栏胡同,就想起卞之琳的那句:
“咱们以前的老北京去哪儿啦?”
投稿:许花朵
北京八大胡同以及附近的胡同群,是个聚集了很多的故事和形形色色的人的地方。
从每家门前路过,我都有万分的不停拍照的欲望。
想起卞之琳:“(闲看流水里流云的),请教北安村打哪儿走?”
“(漫看胡同里下棋的),咱们以前的老北京去哪儿啦?”
我想老北京味儿最浓的地方莫过于此了吧。
“京城,居,大不易!”离开了原来的城市来到了京城,才发现房租与此前的城市相比就是一个惊天的数字。基本原来租一套的钱在这里不一定租得了一间。
租房大事记
2016年5月21日,我在这座城市的第三个房东,约好来家里续签租房合同。
因为在决定续签之前,双方已就相关的条件谈好,除了租金的数字和日期变更以外,其他基本就是照抄之前的条款,所以一切都变得顺利而简单,不到10分钟就全部妥当了。不过,双方之前达成共识的过程却没有这么轻松。
1.涨房租
去年3800元两室一厅的房子今年一下子涨到了4500元,其上涨的幅度已经在25%左右了。这大概与春节后人为联合炒高楼价有太多的关系,而跟风上涨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的。大幅上涨成了大城市的必然趋势,但工资上涨的幅度却不以房租上涨的速度为参照。再加上整体经济形势已然十二分严峻,不觉心快沉到谷底,不过住也还是要住的,索性也只好“随行就市”了却这一桩大事。
一提到租房,总有说不完的话。很多无法预料的故事层出不穷,有房东的,也有房客的,还有房屋中介的,唯独没有监管部门的,因为他们压根儿不理这茬!
近几年,房价、房租直线上升,以火箭般的速度,且异乎违背客观规律的永升不降。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十分恼人的问题,就是房主权利无限大,若想让你二更搬,就不能等到三更。
其实,此种情形的背后大多都生长着“涨房租”的基因,本来可以大方明说的事情,却好像直白赤裸了又怕人家说其贪婪,于是就只得上演一出逼宫的戏码让你不得不就范。归根结底都是用的同一个编剧的同一个剧本,只是主演不同而已。
近几年,房价、房租直线上升,以火箭般的速度,且异乎违背客观规律的永升不降。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十分恼人的问题,就是房主权利无限大,若想让你二更搬,就不能等到三更。
我的租房历史算起来,前后也有差不多十来年。租房的地点从南到北,有南方的沿海城市、内地的省会城市和北方的京都。既住过三层小楼,也住过高校校园,还住过居民小区。房东、房客都见识过无数,真可谓是各色人等都有。
2.三层小楼:月租80元
在那个遥远的南方沿海城市的城郊,我们租住的是一座三层小楼。我和老乡姐姐租住了一层的两间,另一间房东夫妻俩自己住,而她们的儿子和女儿住在二楼。房东夫妻俩大概五十多岁,男主人在外上班很少在家,女主人在自家地里种些蔬菜卖,夏季也会种一些稻谷。她们的儿子在外地,小女儿在另一个城市上中专,平时只有大女儿带着小外孙和房东太太在家里。
我们彼此相处十分融洽,每天下班回来,有现成的热水可以用,让忙碌了一天的人心里感到十分温暖。那时,房租是每月80元,包水、电,管热水,而且是后付费的,也并不签合同,现在想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确实实情如此,也可见当时人与人之间信任度还是很高的。
在此居住期间,我们从房东太太和她大女儿那里知道了很多当地的风俗民情,也见证了她儿子的婚礼以及她孙子的出世,还有她小女儿的男朋友见家长的情形,而这些于我们来说都是好奇和有趣的。同时,由于她们当地人十分重视各种传统节日,每每节日里总是会做各种美食和糕点,然后总会分一些给我们。
她们也在其他事情上帮助过我们,比如说躲避查暂住证的事情,以及生病时帮忙送饭什么的,而我们也会帮忙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人与人的相处总是相互的,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那份责任,各尽其职,互相关照,自然彼此的关系也就会非常和谐,即使只是房东和房客这种偶然而纯粹的组合。
3.高校教师房:月租300元
离开了沿海城市,回到了内地省会城市,其间共租房八年,既租过高校校园的教师房,也租过居民小区的小高层。
在高校校园里,房东自然是学校的教师,基本上都是口头约定的价钱,而且还是中间人转达和交接钥匙,除了每月300元的房租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费用了,后来在租住一年之后交了超过20元之外的剩余电费,其后延续了六年不变直到学校要收回房子而不得不搬走。
在整整六年的时间里,我与房东总共只见过三次,第一次是搬家具过来,第二次是偶然在学校遇到,第三次是房东的侄女过来合住。而其他包括每次的房租以及最后的费用结算和钥匙交接都是通过中间人完成的,但房子却是完完全全的直租,不过缘于一个信任罢了。
当时,还有学生来和我一起合租,大家都年轻、好玩,经常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食堂、一起逛街、一起转操场,有太多青春的记忆都留在了校园里的小路上,也有为了一个季度分摊的10元电费而偶尔闹意见的,其实想来也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是穷学生罢了。
相处自然避免不了矛盾,但既然大家能住在一起也是缘分,大方而不计较于斤斤肯定是最重要的,互相体谅,责权明晰,如此才能真正的居住快乐。
4.安置小区房:月租1350元
离开了校园之后,我通过网络找到了城里居民小区的另一处房子,也就此开始了与异性朋友合租的生活。
我租住的小区属于曾经的安置小区,房子都是小高层建筑,房东的房子在小区中间一栋楼的第七层,房子是三室一厅,面积100平米,家具齐全,整套每月1350元。
不久,听说房东得了癌症,房东太太不得不将我们租住的房子匆匆卖掉去交医院的化疗费,可能因为太着急,最后中介以低于市场价三四万的价格一次性付款成交,随后便以高出原价六七万价格重新上市交易。
为此,我们为房东太太不平,室友也给房东太太打电话告知了情况,但她也很无奈,毕竟人命关天等钱救急事大。
后来,我们租住了附过小区的另一套房子,同样也是小高层,只是房子稍旧一点,还是三室一厅的结构,家具也基本都有,整套每月1400元。这套房子原来是房东自住的,因为其结婚买了新房子便搬走了。签合同时,房东女孩和她父亲一起来的,她父亲告诉我们,说当他们见到我们第一眼就愿意把房子租给我们,因为觉得我们是踏实实在的人。
按照合同约定,租房合同是一年一签的,但是我们在那里住了三年却没有再重新签过合同,只是第三年的时候因为市场价上调而在原基础上涨了200元的房租,而这些双方也只是在电话、短信里沟通的,后面大家也就按新的约定执行了。
平日里,房东从来不来打扰,我们也像住在自家一样对待房子,除了大门外,其他的房间从来不上锁,而日常里大家也经常一起买菜做饭,偶有朋友来访提前告知便是。我们一直自觉分工合作,互相尊重,小区负责收电费的阿姨都赞叹说从来没见合租的人这样相处得好的,而我们却觉得甚是平常,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现在,即使大家都各奔了东西,但我们仍然是经过时间和琐事考验之后慢慢沉淀下来的朋友。
5.北京:房租4500元
在此之后,我离开了原来的城市来到了北方的京城,房租与此前的城市相比就是一个惊天的数字,基本原来租一套的钱在这里不一定租得了一间,真的是“京城,居,大不易”啊!
初来乍道、人地生疏,且早已耳闻京城各种骗租事件颇多,于是只好找了一家颇有影响的房屋中介,实地交流并转了一圈之后发现问题依然不少。除了宣传不实且夸大其辞外,其各种暗含的隐患也深藏不露。
同时,因为整租太贵且又资源浪费,年轻人大多选择合租,而除了房东或二房东随意改变原来的房屋结构以使多出房间出租外,租客个人的人品、生活习惯等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既涉及个人安全又关乎到是否居住舒适的问题。总之,最后有缘住到一个屋檐下又相处融洽的,基本算是烧了高香了。
京城地大人杂,有些合租者之间就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每个人回家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是非必要,不会讲一句话,交流基本上停留在零的阶段。如果想不遇见,也可以一两个月不打照面。
在差不多每年搬一次家的京城租房历程中,由于价格和交通等因素,我租房的位置都选在五环外,价位都在整套4500元的样子(目前价格),而前后的三个房东倒也还算好打交道,当然我个人也做到了尽职尽责地交纳一切相关费用,并且像爱护自己的房子一样对待租住的房子,故而彼此间合作沟通都很顺畅,不管是居住期间还是搬离时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
其实,说起搬家却真心是个既伤财又伤人的事情,也正是基于此种原因,以至于人人都想买一套自己所属的房子,因为居住来去自由而不再受搬家之累。
如此,人们为了这“居者有其屋,居者有其权”而拼命苦苦挣扎,甚至有人终生皆为一房而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可谓是活得身心苦痛而不敢有生活,但本该有的社会保障和法律监管却基本上长期缺位、形同虚设,而这一些迫切的民生问题是否有解,大概更多的是不愿而不是不能吧。
文字投稿:谢惠
去顺义找房子
21号这天是周六,我中午11点起床,去顺义找房子。
我现在住师大附近,与人合租一套回迁复式。去年签时月租5400,下月涨到6500,更重要的原因是递交了离职申请,6月开始没有收入,除了当月工资,我也没有任何存款,接下来的大半年时间,没法工作。我需要搬去一个房租相对便宜的地方。
表哥去年北漂时,租了顺义一间民房,月租200,我当时调侃他,都跑到农村了,还来北京干嘛。现在想想要步他后尘,顿时好感慨。
去时坐的是公交,很堵,下午三点到顺义东大桥环岛。下车后,目光所及处都是施工现场,尘土很大,且没有路标。
前几天,大学同学帮我在附近村里找了一间公寓,带厕所和浴室,且家电齐全。离她住的小院大概十几分钟,一排两层自建房,看上去挺干净。但给房东打电话时,说房子已经被租走,且不确定近期是否会有空房。于是,同学和她男友陪我在周边又看了相似的房子,并没有合适的。
她和男友住在村子里,一间民房,月租300。窗明几净,比较安静,但是没有独卫和浴室。在她住的院子里,有几个大水桶,里面装满了水,被蒙上一层黑色的塑料袋。同学让我摸了摸,发现桶里的水是热的。她说这是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晒水洗澡。
本来她的计划是在这里再住一年,但是因为房东的其他打算,被逼仓皇找房。“在这个城市,什么都是不确定的,总有一种力量推着你往前走,觉得对自己的生活特别无力。”室友精疲力尽对我说。
毕业快两年,来北京一年半,即将辞去来北京后的第三份工作,离开来北京后的第四个住处,从南三环、南二环到北二环,这一年多好像几年一样的漫长,但是回忆起来又觉得很不真实。只剩下一个又一个画面而已,节奏太快,所有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好好回味。
新的住处还是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状态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但至少确定,已经厌烦了现在的。告别自己不喜欢的,应该离自己喜欢的会更近一些吧。无论如何,希望自己再生猛一点儿。
文字投稿:wanzilan199592
“历史总是何其相似,90年后的今天这样的苦痛又降临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只是又有谁还记得那个生我养我的村?”
一位农村学生的自白
我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已经确定了在本校继续读研,中南大学,说好不算好,说差,大概许多人要说我矫情了。
今年春节过后,一直是在学校准备毕业写论文的材料,直到昨天所有的实验工作才告一段落。尽管说今天是周六,也没来得及休息,就急忙来要要读研的课题组李老师这里。导师是在去年联系好的,现在已十分熟悉。下午时,我一个人在李老师办公室写毕业论文,4点钟左右的时候,李老师的女儿来办公室找他一起回家。
李老师的女儿也在中南大学读书,之前听李老师讲过很多关于自己女儿的故事。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一等奖,大学一年级便考过雅思,四级考试670+的分数……随便一条说起来,都让我这个至今没过六级的人羞愧难当。
巧合的是,我毕设的指导老师古老师也有一个女儿,平日里他也很喜欢提起,所以在我脑海里这两个人都是很相似的形象。今天见到本人之后,也在意料之中,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孩子,各方面都表现得清新自然,很有涵养,调皮却又不失仪态。
李老师的女儿所在的班级是学校和国外高校联合培养的,之后她会去国外读书几年。
而能出国念书,也是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惜的是,现在自己连语言这一项最基本的条件都不能达到,又何谈其他呢?
在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中,总会有一些难以跨越的山峰,女朋友曾经不止一次地在闲聊中提到,“XX女生(乡下长大)的穿着怎么这么土”,以现在的观念来看,这样的一句话似乎也很难去争辩,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
在从乡下走来的孩子与被人去比较时,很多时候都会被形容的一无是处。就像我已经很努力地去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但总会有些方面让你感觉到,这并非你一个人努力就可以达到的。
城市里长大的孩子的这个环境中生活得如鱼得水,而我们似乎在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这又是为什么呢?
从小在乡下长大,泥巴和麦田充满了整个童年的记忆,读书的时候,父母只会给灌输一个念头“考上了大学,便可以走出农村,到大城市里去”,老师告诉我们“你不能拼爹,只能拼命”,这样狂热的话语陪伴了我们整个中学时期,除了做几套模拟题,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从小在乡下长大,泥巴和麦田充满了整个童年的记忆,读书的时候,父母只会给灌输一个念头“考上了大学,便可以走出农村,到大城市里去”,老师告诉我们“你不能拼爹,只能拼命”,这样狂热的话语陪伴了我们整个中学时期,除了做几套模拟题,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还算幸运——我认为我已经很幸运了——有机会踏进大学的校园。小时候一年级入学的时候,整个村共有17学生,而到中学结束之后,只有三个人参加了高考,两个人读了大学。从这个层面来讲,我又何其幸运,走出了乡村,来到了所谓大城市。
大学的生活,轻松而自由,在这个价值观相对多元化的校园里,我们已经很难找到自己的定位。相比起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人,我们对这个环境有着莫名其妙的排斥,我用了我们,而并非我。
我们,那些从乡下走出来,考上大学的人。高考结束,填完志愿的时候,我们以为从此以后,人生便开始了一个新的篇章。我们会理所应当地在大学里继续乘风破浪,然后有一份理想的工作,从此光宗耀祖,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然而,生活告诉我们,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当那个朴实,腼腆,羞涩的我们站在讲台上介绍自己的时候,才会发现,除了会解二元一次方程,我们一无所有。曾经和不少人在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才会感叹,一个人发展的蓝图,很多都是几代人的心血积累下来的,并非我们能通过一个人的努力达到的。
观念,意识,素养,人生中很多及其重要的因素,我们都在模模糊糊中错过了那个本该培养的年纪,所以说很心痛的是,真正去比较的时候,你会在感觉在城市生活里,处处不如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们这样的一群人,在乡村和城市的夹缝里,生存得异常艰难。一方面,自己一个人在城市里打拼,孤独,无助。另一方面,若是回到乡村,加入回到乡村呢?我相信那才是一个让我们有归属感的地方,只是乡村已经不再是儿时到处都是泥巴和麦田的乡村了。
我们肩上似乎背负着一个家庭兴旺最为关键的一步,从乡村走向城市。很多时候,我又陷入了一阵的困惑之中,当真正地去思考时,为什么要走进城市呢?
现如今的城市文化太过于强势霸道,乡村文化生存得空间已经越来越狭窄,那一片渔火时隐时现。城市被我们认为是更为现代化,更发达的一种文明,于是价值观念就被城市的条条框框所统治。
不仅城市的人这么认为,就连出身乡下的我们也在潜移默化中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如今的乡下已经丝毫没有了乡村的气息,没有人养家畜,没有人种菜,没有人在端着一碗儿面在村头的大榕树下,边吃边聊。
中国的城镇化发展让现如今的农村有一种四不象的形态,一方面,大家伙儿都一股脑儿地往城市跑,另一方面,城市有很难容纳这14亿中国人,生活在农村的没一个人都向往着城市生活,于是文化就与生活可裂开来,农村的传统在一点点消失,到现在几乎已经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形形色色的山寨版城市生活方式,每户人家的庭院里都用水泥硬化,不再种些花花草草,瓜果蔬菜,房子越建越高,邻里间的交往越来越少,感情越来越淡,节日不再有龙石,元宵也没有了花灯游街,我们称之为人类社会的进步。
当我每每看到这一切时,都心痛不已,我很想回到乡村,可是,这还是我记忆中的乡村么?
陈寅格先生在纪念王国维先生的时候曾经写下“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种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所受之苦痛愈深。”乡村的没落似乎一种无法挽回的趋势,就像当初中国传统文化的衰落,静安先生难以承受其煎熬,故此飘然而去。
历史总是何其相似,90年后的今天这样的苦痛又降临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只是又有谁还记得那个生我养我的村?
图片投稿:IRIS;文字投稿:1839xxx6548
老头颤颤巍巍移过来,一袭不太合身的青衣垂在身上,踩双黑色棉鞋,顶着遮阳的黑窄帽,与娃娃们穿着的短袖倒显得些许格格不入……
五月多云
记二零一六年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传说中的天气预报居然异常得准,昨夜大雨悄然把天洗了个通透,使得周末天气出奇地好。
五月成都的太阳也算不得毒辣,几批人倒也悠然自助烧烤喝酒。我也在其中的一批,几家人分工开忙后,发现我居然算个闲人,伞外看着三个娃,除了时不时吆喝两声警告下,也就随手撸两串烤好的秋刀鱼卷着舌头评头论足一番。
一老头颤颤巍巍移过来,一袭不太合身的青衣垂在身上,踩双黑色棉鞋,顶着遮阳的黑窄帽,与娃娃们穿着的短袖倒显得些许格格不入。
站定,老头没瞧我,自顾自开始跟娃攀谈起来,“你们在玩啥子?喜欢唱歌不?我给你们拉首生日快乐?”说罢便提起垂着的二胡,“伍兹伍兹”地拉开了。起始声音很噪,像光头强锯不断木头似得,渐渐出调子了还是能分辨出旋律来,娃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甚至打拍、小哼起来。我没干预,摸兜里,斜出几张大票,有张五块钱零钱夹杂在里面,顺手又塞回去,也跟娃们一起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帅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拍个照?”回头,一年轻姑娘站我身后,捏着手机,指了指不远处一桌的年轻男女。
好罢,听到这称呼倒心里一乐,跟着过去,指导一番,大家倒也配合,也算拍下几张像样的合影。小伙耿直,硬要请喝两杯,随意推脱下也就回去了。
老头已拉完一曲,正用带着川味的普通话唠起来:“我再给你们拉一首我爱北京天安门,你们晓得天安门在哪里吗?”
“北京。”
“对了,那个是国家领导站的地方,你们长大了都是国家领导!好不好!”
伍兹~伍兹~,老头半眯着小眼睛,嘴角扬起,半斜着头,随着音律在脖子上开始旋动起来,端坐仰望的小听众像似难觅的知音,有动有静,倒为曲子添加了几分灵性。
我也合着拍微点头,看着这场景有些感触,琴声戛然而止,老头又顾自跟娃们说起来“好听不,你们有没有一块钱……”
我慌忙掏出钱递过去,“感谢!”
“谢谢!”说罢,又移步年轻人那边。热情如火,刚起过门就递过烧烤和西瓜,老头也不客气,放下弓子,紧了紧斜跨的包裹,一手接过来,也不说话,慢慢悠悠吃将起来。
我也转过身来,拿起一串大腰子,继续看着娃们叽叽喳喳闹腾,只是感觉云飘过来遮住太阳,光线暗下不少。
投稿:CZPhotograph
如今,风暴之下的“莆田系”一片风声鹤唳,哀鸿遍野。莆田系医院十年从业者:“如今,医院每天都在亏钱。或许,现在是该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今后何去何从了。”
风暴之下的莆系医院
这段时间日子真是不好过。此刻,我虽然在办公室坐着,却没有心思上班。好在现在工作上的事也不多。或许,现在是该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今后何去何从了。
今天上午(5月21日),老板又把我叫过去谈话,言下之意是尽管当前面临严峻的外部形势,但作为营销部门,还是得想办法尽快把病人就诊数量提上来,好让医院渡过眼前难关,要不然……
陡然间,我感到肩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压力。我准确无误明白了老板省略不说的意思——昨天他又辞退了医院三个做经营的主任,再加上这些天下来他劝退的一些门诊医生和医助,这段时间内医院主动或被动走的人员应该不少于三分之一了吧。更别说因业务停顿而无事可干的整个网络营销部门,直接就被解散掉了。
当然,老板说是这是先放一段时间的假,如果情况好转还会召回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老板,这次,我倒是充分地理解他。因为如果按目前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估计老板他自己也要顶不住了。如今,医院每天都在亏钱,一个月下来,他估计得亏上个几十万吧!以前医院一天有三四十个病人挂号,现在呢,不到10个,真可以称得上是断崖式下滑了。
1
这几天,我陆续从其它朋友那里了解到,风暴下其它医院的一些情况。
一些与我们莆田系有关系的部队医院(承包科室)已经被清理、关停。“我们的老板这几天已经回老家莆田了,说是跟其它莆田系老板商量对策去了……”我的一位同样在四川的朋友说。
“以前我们医院一天下来正常的话能做个十来万营业额,但昨天我们才做了一万块钱,老板说可能这几天就要关门了……”我的一位在北京的朋友说。
一些以百度竞价为主要推广方式的公司网络营销部门员工已经解散放假。“我听说,一家公司旗下承包了很多部队医院的老板已经出国暂避风头了。”我的一位上海的朋友说,作为网络推广人员的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接下来会不会失业。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风暴之下的“莆田系”一片风声鹤唳,哀鸿遍野。我目前所在的这家莆系医院位于四川N城,不幸中万幸的是我们上个月中旬(“魏则西事件”之前)刚刚从当地一家部队医院分家出来,要不然估计直接要被关停了。
这几天,不止是网络推广这块停掉了,我们医院在传统媒体上的广告也都停下来,连院内一些关于技术包装宣传品也撤掉了,老板说,尽量低调行事,以避免被媒体公众聚焦。
而这一切都肇始于这个月初的“魏则西事件”。它如同“蝴蝶效应”中的那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却给我们这个行业——莆田系民营医院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作为一个“莆田系”的从业人员,我当然比一般人更加关注这一风暴。当看到这些莆田系老板们从原来默默无闻闷声发大财到如今被聚焦得无所遁形、千夫所指——我的万千感慨汇聚成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2
我是在2005年底进入莆田系医院,到现在我已经在莆田系医疗圈整整干了十年有余。这十年对我来说,是一段长长的四五线城市之旅。
期间,我先后去了浙江温州、江苏张家港、福建南平、湖南邵阳、广东韶关、江苏苏州、山东临沂、安徽马鞍山。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工作,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那么多四五线城市。
我不是一名医生,在莆系医院里,我干的是企划这份活。以前,有时回老家,经常有亲朋好友问我在哪高就?我说,我在一家医院里工作。他们立刻脑补,你是一名医生?我说我不是医生,我是做企划的。一般人还是不明白是干什么的。
于是,我就把我日常工作中最重要那块内容单独拎出来:“就是给医院做广告的!”
我不是一名医生,在莆系医院里,我干的是企划这份活。以前,有时回老家,经常有亲朋好友问我在哪高就?我说,我在一家医院里工作。他们立刻脑补,你是一名医生?我说我不是医生,我是做企划的。一般人还是不明白是干什么的。于是,我就把我日常工作中最重要那块内容单独拎出来:“就是给医院做广告的!”
他们立刻明白了,一般还会问一句,你呆的是不是民营医院?确实,只有民营医院特别是莆系医院才会铺天盖地大做特做那些格调不怎么样高的医疗广告。我也只能点点头,在莆系医院工作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夸耀的事,社会上大部分人包括我的家人对莆系医院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一般来说,我不怎么对外人谈起自己的工作。
3
至于一开始我是如何踏进这个莆田系医疗圈的,说起来还有点误打误撞的意思。
2005年底,当时我刚从温州一家广告公司辞职出来,正在找工作。有一天,我在当地报纸上看到一家“**文化传播公司”的招聘广告,招聘的职位是广告文案。我以为这是一家广告公司,就前去应聘。记得当时,我根据招聘广告上留着的地址,来到一个工业区,也找到那个门牌号了,但就是找不到那家广告公司,反而是看见一家医院。
正当迷惑不解的时候,我看到医院招牌上的“**医院”和“**文化传播公司”相同的名称让我若有所悟——莫非这家广告公司就设在这家医院里?我进去一问,果然,医院的导医小姐告诉我,“**文化传播公司”就是楼上的医院企划部——两天后,我就算是正式踏入莆系医疗圈了。
对于广告宣传这块,莆田系老板最基本的要求是——“首先你要让患者知道我们的医院,其次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医院能看什么病”,所以,莆系医院的医疗广告往往简单粗暴直接,最普遍的广告语句式是“看啥病,到哪里!”(比如“看妇科,到协和!”)
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字大、醒目”。莆田系老板经常挂在嘴边一句用来批判打击我们的话是——“你们企划部做的广告还不如我们当初贴的小广告效果好。”
作为一名营销企划人员,我在全国各地N家会经常性出现“门庭冷落车马稀”的莆系医院呆过,每当我在一些媒体、红头文件上看到“看病难、看病贵”这一说法时,我总会痴痴地想,“看病贵”我们已经做到了,但什么时候也让我们医院“看病难”一下啊?话说在莆系医院,我们这些营销人员为了让病人上门就差直接上街拉人了。
莆系医院成立时间短,专家技术实力跟公立医院相比都无法企及。而要让莆田系老板们花上十几二十年水磨功夫来慢慢建立口碑那更是不可能。那么,如何在短时间内弥补或者缩短与公立医院之间的差距呢?——唯有投放大量广告对自家医院进行涂脂抹粉、大肆宣传了——这在莆田系老板看来,相当于是用金钱来换取时间了。
于是,投电视广告、投报纸广告、投电台广告、投车身广告、投户外灯箱广告、投洗手间广告;发广告传单、发DM杂志、发小卡片、发优惠券、夏天发扇子、冬天发纸巾;元旦做活动、春节做活动、三八做活动、五一做活动、六一做活动、中秋做活动、国庆做活动、圣诞做活动……在莆系医院十年,为了能吸引招徕病人来院看病,我在企划部什么广告什么活动没做过?
4
特别是进入2015年,据我了解,全国各地莆系医院门诊初诊挂号量普遍下滑。当然,除了经济大环境之外,我觉得这也与莆系医院的这一经营模式有关。
其实在“魏则西事件”之前,作为一位营销企划人员,我已经感觉莆系医院越来越不好做了——无论现在做什么样的活动,哪怕优惠再诱人,主题再感人,口号再惊人,也越来越难出现人头攒动的火爆场面了。
市场经济的本质是等价交换。而莆系医院提供的一些医疗服务产品与其价值不符,而不得不靠营销成本去弥补,当市场上医疗消费者们逐渐意识到这一点,那么终有一天,医疗消费者将彻底地抛弃莆系医院。
当然,此次雪上加霜的“魏则西事件”对莆田系是一次深可见骨的重创,它狠狠地撕开莆田系以往勉强尚存的面子,使其直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暴露得是如此彻底和深入,让公众直接看到了它里面的黑暗和龌龊——因而,它对莆田系造成的创伤和损害,恐怕不是光靠时间就能自愈的。
此时此刻,作为风暴下的莆田系的一个从业者,我明确无误地意识到这个行业上半场好时光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
也曾有人或许问我,为什么会在这个行业一呆这么多年。对此,我倒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薪酬收入。
以我个人经历而言,从刚入行做一个企划文案时的月薪3000元,到现在的月薪2万元。对于我这个不是出身名牌大学,也没有特别好的专业背景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了。
据我了解,莆系医院营销部门的主管(企划、网络、咨询、市场)一般月薪在1万至2万之间(莆系医院一般来说包食宿),顶尖也能达3万左右,营销总监、网络总监、经营院长等职务则一般月薪能达到3万元左右——或许很多人都有跟我相同的心理,虽然对莆田人的这种医疗经营模式不是很认同,但因为收入待遇还不错,不得不跟莆田系老板打工效力,毕竟这也是一个合法的行业是不?不管怎么说,这十年的莆田系工作生涯,至少让我在经济上有能力养两个孩子,还供了半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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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在一个行业干久了,才深深感觉转行不易。在莆系医院工作这些年间,我也不是没想过转行,但是能做什么呢?一旦换个行业就意味着一切重新开始。
我在一类人才招聘网站上搜索营销企划类的职位,一般行业的营销企划类岗位月薪大都为几千块,还要求有行业经验或者人脉资源。因此,对我而言,转行首先意味着自己的收入也要遭遇断崖式下滑:我才还了一半的房贷呢,那是一个月近七千块钱啊,而且,现在我还是家里唯一收入来源,老婆刚生完二胎,目前全职在家里带孩子。想着这里,我心里便沉甸甸的。
如果不考虑转行的话,那么我有一位关系还不错的业内朋友,在沿海的一个城市开了一家妇产医院,当然也是莆系医院,之前曾叫我过去,因为待遇相对比这边低,当时我没有答应。现在,我可以打电话过去问一下那边的情况,如果情况不像这边这么惨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过去。如果还能再熬上个一两年,那么我家的经济状况也会好转了。
就在昨天,在老家带孩子的老婆打电话告诉我,她的一位邻居大哥在福州开了一家专门做沙拉的餐饮加盟店,去年开出第一家店,生意还不错,目前已经开始准备开第二家。一家店投资额也在20万左右,让我有空回去考察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考虑转行和我家一个堂哥合伙开一家这样的店。最近,我也在网上看到现在做零售的实体店大多不景气,只有做餐饮这块还可以,这也算是一条出路吧。
眼下我只能暂时先静观其变了,但不管怎么说,2016年,对我而言将是一个动荡变化的年份,它既是“失望之冬”,又是“希望之春”。
投稿:胡优央
周末下午的集市,是这个南粤小镇无比常见的样子。
投稿:MarjorieLee
2016年5月21日星期六,我在中国中部地区的一座城市一边看着阴霾的天空,一边听着电话那头母亲讲述着西北小城近来发生的琐事。
十年前的这今天,我应该走在山间小路,吃着青色的野杏,跟着姥爷,顶着蓝天,踩着黄土,在田埂上走着。
所以,城市化高速进程给我们到底带来了什么?
文字投稿:孟凡起
我无比怀念童年时的夜雨,那时候西北的县城会因为一场雨而洗净空气中的黄土和尘埃,变得干净清爽。(图片投稿:孟凡起)
如今,城市人声鼎沸,钢筋水泥中夹杂的高大树木怪异突兀,空气来自原野的自然香味被汽车尾气掩盖。(图片投稿:Kewellimage)
城市变迁开始完全改变新一代人城市生活方式时,另外一些处在改革边缘的人就开始逐渐被抛弃。(图片投稿:Kewellimage)
午睡醒来,寝室漆黑一片,只有室友的台灯散发苍白的光亮。
在强调依法治国的今天,法学专业的就业率却一直被挂红牌,法科学生的未来就像照出来的电脑屏幕一样白得茫然,台灯散射出光柱,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
桌子上摊开着《商法》课本,旁边是《经济法学》和《中国民法学》,屏幕上是最近几年的法学就业率走势。(投稿:150xxxx6634)
中国人民大学藏书馆210室,紧张的考研备战已经进行了两个多月,但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投稿:刘守明)
没有人文经典,没有如痴如醉,只有忙着翻教材赶作业的“工作者”。(投稿:robin_lee)
我是一名普通二本的大三学生,学校在天津。舍友带我来到那片她小时候住过的平房区。
这里叫华宁里,她之前一直以为,像这种“贫民窟”一样的地方是不会有名字的。
如今,这里一半的平房都已经被拆了,支离破碎的。那些没拆掉的房子夹杂在高高埋起的红色砖瓦中,毫不起眼;随处可见的“拆”字醒目又凛冽。
投稿:小城
“你看前面那红砖墙上的“拆”字那头就是我第一个住的家;你看左边这个,是我姥姥家;再在我家过去一点,就是我姑家。”
我们走到一个很浅的胡同口,这条胡同里的垃圾很多,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片平房外面马路的的对面是万达公馆,旁边是万达高档的写字楼,还有一条很长很长的欧式建筑风格商铺街。这里“太影响市容了”。
走出这片“平房区”,是一个很老、很普通的小区,路的两边都是卖菜卖水果的老人,市尾人声闹。
“天津是‘先有大直沽,后有天津卫’,大直沽是天津地势最高的地方。”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木凳子上,托着头看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小孩玩一个和自己身高不符的大滑板车。
那些住在待拆平房的人,那些在写字楼里工作的人。他们的后代再后代还是会重蹈覆辙吗?我不知道。
我是一名导演,周六会回母校北京电影学院充电。这是一节关于科幻的课程,来的人不多。课后,在学校食堂吃午饭,遇见了头疼作业的小女孩。晚上,骑车穿过北京的城中村回家,路边是遛狗的女子,喝酒的食客。(投稿:刘钟宁)
从学校北门出,走没几步就是安东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在傍晚来这条街觅食,聊天,这是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今,这里却清一色贴上了白花花的封条——“武警陕西总队停止有偿服务活动办公室”。
投稿:276xxx724
今天晚上,本打算来碗汤面加冰峰的我,站在对面望着已经关门的店铺愣愣的发呆。
再往前,才突觉这一段路如此冷清。砖砌的围墙高高在上,来往的行人落寞得很。
安东街右转,是建东街。华灯初上,树下搭起了露天场,啤酒成箱开启,涌出雪白的泡。樱桃红得耀眼,大的25小的13。
回学校的路上再过那被封锁的面馆。或许人们不再好奇这曾经热气腾腾的店铺,今日为何不说话。
每到傍晚时分,都是菜农来农贸市场进货的时间。
为了不让菜农和商贩那么辛苦,朝阳农贸市场从去年开始把批发蔬菜的时间调整到下午一点到晚上十点。
这里无锡本地菜占到全部的蔬菜的25%,主要是叶菜累为主。
商贩来自天南地北,稍微有点时间就赶紧坐下休息,抱抱孙子,看看手机。
五六月份正式蔬菜的旺季,各地的蔬菜汇聚无锡,商贩把买好的蔬菜过秤后搬到自己的车里,在分散到无锡各大菜市场售卖。
每当夜幕降临,熟食小贩们就推着三轮车把做好的卤味熟食拿出来卖。
喝完酒,跳完舞,#5.21 爱多一天#
2016年5月21日,晚七点,东北边陲小城白山市站前的十字路口。(投稿:孙婷婷)
“兄弟,我们干了521这碗酒。”(投稿:网易本地)
每晚的海口,美食都是不可辜负的。(投稿:网易本地)
你把女儿的手交给他的一瞬间,你才突然意识到:她就这样在你眼前,从一个会撒娇的女孩彻底蜕变了大人。(投稿:郑小贱 )
湖北武汉,地铁出口的光。(投稿:适鱼)
傍晚的天空,像是铺上了油彩一样。
夕阳下的海口,天空真是美轮美奂,云彩很多,有一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意蕴。
投稿:网易本地
路过海口市新埠岛和平桥
投稿:网易本地
放学必经的长堤路
投稿:网易本地
山东青岛第一浴场的那片海
投稿:网易本地
每天走在街上,都能看到他们。
所以我想,拍下来并不是“别有用心”的。
辛苦工作一天后的晚饭
投稿:酒窝
还有工人在继续
投稿:酒窝
拾荒者
投稿:酒窝
城中村的角落
投稿:纳兰微凉
城中村夜市的摊贩
投稿:纳兰微凉
北京五道口的乞讨者
投稿:associated
“凌晨三点的洛杉矶我没见过,凌晨四点的无锡我见得多。”
投稿:网易本地
小过是土生土长的无锡人,白天他有自己的工作和应酬,晚上出来做快车司机。
他说,压力有点大,就想出来晃晃,晃到哪儿是哪儿吧。
便利店小姑娘今天值夜班,从晚上九点上到第二天早晨七点。
她说:“凌晨三点的洛杉矶我没见过,凌晨四点的无锡我见得多。”
医院的急诊室还在忙碌着,护士和医生们依旧忙碌着。
每天下午五点上班,第二天早晨八点下班,无锡新吴区城管执法大队中队长周杰持续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宁夏银川,夜晚的补习班。“512,我和我的学生在一起,四小时的数学课,尽享数学的美妙。”
投稿:徐燕
河北保定,交通信号灯的试验检测中心。
北京望远楼宾馆,“中国死刑制度改革的新进展学术研讨会”正在召开。在我看来,两千多年的重刑传统导致了我们过度地依赖刑罚,但死刑的威慑力本身就是遭到质疑的。
投稿:谢焱
早晨上语文课,刚说到打开试卷,就有五六人趴下了,走到身边都摇不醒,有一个醒来稀里糊涂地找试卷,不了了之又倒下了。
明天怎么办?
此刻,我正坐在讲台上,时间是21点。我要在这里陪同学生坚持到22点10分,虽然还只是高二。等到高三,就要再延长20分钟了。
教室里不时有窃窃私语,按规定,文科同学应该是做数学作业的时间。班主任进来了,立刻静悄悄的,他就在隔壁班级上自习课。同学们为明天的放假兴奋着。平凡的一天就要结束,但愿平安结束(半月前的自习,有个平行班的同学差点打起来,还是当班老师和值日领导一人抱住一个才熄灭了战火)。
回想今天早晨,大约五点四十多,我睁开眼睛,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这是三十多年来作为教师养成的良好习惯:不用闹钟,每天都能时起床。看了会儿电视,7点50分,我准时来到办公室,八点开课。
先是十分钟的学生古典诗歌鉴赏,接下来是昨晚语文周练卷的讲评。在昨晚(每周五)第一节自习课50分钟做了50分的语文练习。昨晚已经改出来了(两个班),这个理科重点班有19人10多分的,25人20多分,16人30多分。默写6分,分别出自《阿房宫赋》、《六国论》和《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其中《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中说明大自然美景召唤而相聚的句子,居然有一半同学答: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
说到打开试卷,就有五六人趴下了,走到身边都摇不醒,有一个醒来稀里糊涂地找试卷,不了了之又倒下了。
我走上讲台:“大家看看,我们昨天看了《中外传记作品选读》中的《毛泽东: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斯诺著),大家想想,为何整个韶山冲只有毛贻昌能够在那么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可以转变成富农?因为他不甘心现状,并且苛刻要求自己。所以我们过去总是接受地主资本家都是靠剥削压迫才发家致富的,实际情况呢?好了,先看到语基。近义成语的区别:深思熟虑、深谋远虑、老谋深算。大家能区别吗?你看看,就三个同学查词典。”
然后布置假期作文。这个作文是我早上看 “开讲啦”拟的题目。
“近年来,人工智能得到长足的发展,美国波音公司只用了原来三分之一的员工,却比原来多制造了百分之二十的飞机。昔日棋王李世石在号称人类最高的智力游戏中以一比四输给阿法狗。于是人们高兴:人工智能的春天来到了,把工作交给机器。也有人担忧:真正的人机大战就要到来,人类将被自己灭绝。在此你对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有怎样的憧憬(愿景)或看法。写一篇800字以上的文章。要求:想象丰富,观点鲜明,看法真实。”
10点05分。第三、四节课来到文科快班。其实这个班级的学生基础还不如理科重点班。
在文科班发了“语文文化常识50题”的练习卷,同学们跟着就起哄了。我提醒道:“这些题目起码有一半是历史题,不信大家看一看。”
一个上午唇焦口燥。
午休起来,已经是15点多了,看看新闻。再重复看了一遍曲道奎的开讲。对其中的双刃剑感触颇深,科技发明之后,我们怎样借助伦理道德去束缚那些潜在的危害?
想着我们每天在这里逼迫着无乐趣的学子们不加咀嚼地做着简单的重复,还被视为优秀的教育教学,唉!
写完上面文字,正好下第二节自习。我走在走廊,高一时期(我做班主任)的一个学生范珊珊(现在文科另一个快班),递给我一封信。
当时被另一个同学看见了(刘舒婷,和她同班),问我:“老师她给你什么?”我说,“一封信,你的学习比她好。”
邹圣洁同学从洗手间出来,遇见我,说:“老师,我这几天认真的思考鲁迅先生的‘做稳奴隶的中国人’觉得确有那么些!”
“别太钻牛角尖。”我警醒他。
我拆开范珊珊的来信,信上说:“老师:上次您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没什么疑问,但后来一想,又有些不懂。为什么大多数文科生都要考公务员呢?不能去私人企业找工作吗?我对公务员这个概念也不是很了解。如果考上了那以后干嘛呢,如果没考上呢?数学今后肯定用不上什么,但英语为什么也没用呢,英语不应该是很重要的吗?唉……我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感觉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就是,老师,我还是好想考好大学(老师,我是不是很固执,顽固不化)。虽然考的大学好一点只是当时脸上有光,学得不快乐也是因为自己还没有不顾一切地去拼搏(比如:早读会犯困,但是还是不会主动站起,有时候话比较多,有时候上课走神)……”
“我觉得下次再想睡觉,我真的要主动站起来了……早读35分钟真的可以干好多事。老师,我觉得我要想一个固定的时间来画地图,不然的话,落实不了。我觉得我要是再不高度自觉,就要离自己想的东西越来越远了(我们英语老师说意志品质不行)。”
“老师,高考文综答案字数好少,我写的差不多是答案(笔者注:平时测验吧。)的一倍。”
范珊珊一直很谨慎,虽然反应较慢。高一下学期分文理科就立志要去志远班,后来事实上距离越来越远,问我了许多次,我就打印一篇关于学习方法的文章送给她,主要是别给自己压力,问心无愧就行;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等等。她5月11日给了我一封信,最后一句:“我肯定要坐到倒数第一排去了。”无限的辛酸无助。
等我一指禅打完这些字,下自习的铃声也响了。
明天怎么办呢?我现在已经不是她的课任老师,不能逞能、僭越,不能和她现在的指导操作唱反调。
带着疑问和遗憾,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文字投稿:田绍森
现在工作不好找,最好进的几个工作,一个是传销,一个是保险,再就是期货现货。谁都知道,全是坑人的。然后即便如此,到讨薪的那天,我们还是可耻的逃跑了。
521——羞愧的讨薪日
没找到合适工作的我躺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动画。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小x啊,刚得到消息,他们好像都去了,我怕晚了就没咱的事情了。咱们现在去吧。”手机那边的声音有点焦急。”
“好,咱们到公司碰面吧。”我应了下来,匆匆收拾好自己,背着包就从出租屋里冲了出去。
起因是这样:同学找了一家金融公司上班,投资理财类,主打石油交易。懂的朋友可能比较了解,现在工作难找,而最好进的几个工作,一个是传销,一个是保险,再就是期货现货。
我去北京的时候曾经进去过一段时间,当我主管让我“收网”的时候,良知战胜了欲望,我辞职了,一毛钱也没弄到。回学校的时候,我特意叮嘱身边的同学:一定不要去这种公司,都是坑人的。
大学室友还是去了。
几天前,市里开始严打现货交易。室友说他们公司倒闭了,本月工资没有着落,让我和他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能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搬走点东西作为补偿。
我们两个中午到了公司,气氛紧张且尴尬,有的员工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有的则是想要讨个说法。负责给公司开门的是一个员工。
一个瘦弱的哥们脾气暴躁,对拿钥匙的人说:“这个锅不应该你来背的。”
“我不管,反正领导让我来开门,看着你们拿东西,这是我的责任。”拿钥匙的员工说。
“这人太老实了。”室友看到这一幕说。的确,感觉像是被当枪使了,现在公司倒闭,大家当月的工资没有着落,他却还要替老板卖命。
僵持到下午一点半,拿钥匙的员工说:“你们好了吗?"
众人不为所动。
“那好,我现在要走,你们要走就走,不走的话我现在要锁门。”
部分人走了,但是还有十个人左右留下来。之后门被锁住了,我们在公司里面面相觑。室友本来让我出去,因为我不是这里的员工,这事情跟我没关系,怕等下闹大了,把我牵扯进去。
我想还是算了,现在出去显得太不仗义。
被锁在屋里的时间很难熬,大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然后开始理理思路,寻找最优解决方案。脾气暴躁的哥们说等下报警,告公司非法拘禁。另一个胖胖的男孩说,还是别了,因为公司做的生意本来就有点违法,你报警别把自己搭进去。
无解。
胖胖的男孩打了个电话,让人来开门,不过来的不是开始的那个人,我们都在猜想来的是谁。感觉像是经过了很长时间,我们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大家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来的是一个经理,头发短短的,男孩样的女孩。我们本来以为领导们不会来了,因为在这个被锁住的时间里,大家交换了下了解到的情报,才知道管理层都是用的化名,这让人越想越是心惊胆战,像是来了贼窝。没想到领导层还是来了。
管理层果然不一样,对我们这些未经世事的小年轻几下就分化了。讨薪意愿最强烈的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哥们,他质问:“公司要给个交代,现在人都失踪了,工资怎么办?”女经理说,“你不是离职了吗?离职的人我不清楚,其他人呢?你们什么问题。”
她很简单就分化了这个并没有凝聚力的讨薪队伍。本来大家以脾气暴躁的哥们马首是瞻,这下好了,大家没几个人说话了。这个当口,老板竟然来了,他的气场一下子就镇住了所有人。
又是脾气暴躁的哥们质问工资的事情。
“工资的事情给个说法吧?”
“不是说过了吗,下月发。”
“现在公司都倒闭了,人都没影了,我们找谁要?”
“谁说公司倒闭了?xxx,公司倒闭了吗?”
“没有。”女经理应和道。
之后双方争执越来越厉害。胖胖的男孩去劝,但是效果不大,双方开始互相打电话,我们感觉一场架在所难免。但是老板听着感觉不对,就问:“你报警了?”
脾气暴躁的哥们的确报了警,说是有人非法拘禁。
这时候老板脾气上来了,然后说你们都别走,等下警察来了,你们作证是不是我非法拘禁。
在争执的过程中,我们做了一个让我很羞愧的事情——是的,我们逃跑了。
如果我们承认非法拘禁显然是不合适的,因为我们是自愿留下来被锁住的;但是我们如果不承认,对那个哥们又没法交代。
这还是轻的,而且什么事情只要和警察扯上关系,感觉都会变得更加麻烦,如果公司所做的工作被警察查出来,可能会更加麻烦。据传最近这行不太平,经常性的一批一批的所里抓。所以我们可耻的逃跑了。
老板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还有公司,没有人去考察,大家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银行卡能够突然多出来一笔钱,工资钱。
而这就是我,一个局外人陪着大学室友讨薪的一天,也是令人羞愧的一天。
文字投稿:苏梦冢
【编者按】2016年5月21日征稿之后,我们收到一个13岁少年的来稿,一篇关于“80年”的宏大主题。在少年眼里,世界是怎样的?又该如何去理解和描述?希望这篇文章,可以还原那真实“中国一日”的另一面。本文未作删减。
13岁少年的80年回望
1936年5月21日,80年前的今时今日,文学家茅盾举办了一期征文,名字叫《中国的一日》。那时,中国正处于战争年代,战火的硝烟在四处弥漫着,刀刺入人身躯的声音布满上海。这,便是历史。
和平年代的今天,也就是2016年5月21日,大街小巷上都是市民的欢笑声,没有无情的炮弹,没有冷酷的刺刀,这便是众所期望的今天。
今天,我来到了麻涌镇的武警训练基地参加市里举办的竞选小市长的活动。在其中,一共有四个项目,令我记忆无比深刻的是观看武警抓贼和地铁逃生演练。
观看武警抓贼的过程中,我体会到现代科技的发达,军事武器的强大。观看完以后,令人赞叹的是武警叔叔的英勇。如果这不是普通的演练,而是实战,犯人肯定会在身上携带武器,所以武警叔叔们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受伤,甚至被一枪打中头而丢失性命。同时,武警叔叔的尽职尽责令人感叹不止。虽然只是演习,但武警叔叔仍把它当作实战般对待,我的心中不禁感慨到:“国家如果有这样强大的队伍,就不怕有外敌来袭!”
在地铁逃生演练中,我刚进入车厢,正在感叹与真的地铁一模一样时,便听到一阵吼声,车厢里的“乘客”便开始大叫起来。我也受到了惊吓,但因为事前已经知道这是假的,所以我淡定地走了出来。地铁逃生这一项目让我知道了:人们要多学习一些保卫自我的知识,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被死神夺走。同时,地铁给人带来了方便,但是,当正在行驶的地铁出现了危险时,人们应该如何逃生,这才是重点。所以,我建议地铁四周应该设置逃生门,以防地铁向两边倒时人们可以找得到逃生门。
回望历史,中华文明曾经屹立世界巅峰,把各个大国远远抛在身后。即使在近代,自鸦片战争后,多次面临被欺凌的屈辱之中,但始终面对灾难,依然卓立。
这是因为中国人民团结一心,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国家,把中国人天生的聪明用在创新,所以中国人创造了陶瓷,把蚕丝用于制造丝绸。
美国作家威尔.杜兰特说过:“文明就像是一条有河岸的河流。河流中流淌的鲜血是人们相互残杀、偷窃、奋斗的结果,这些通常就是历史学家们所记录的内容。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河岸上,人们建立家园,相亲相爱,养育子女,歌唱,谱写诗歌,创作雕塑”。
今朝,和平年代里,我们远离80年前的战火,过着幸福安然的生活。
我们不应该忘记,今天的幸福安然是无数前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我们应该为他们谱写诗歌、创作雕塑,将他们永远牢记在心。
在过着幸福的生活的同时,我们需要注意个人修养,爱护环境,不能乱涂乱画,我们应该努力学习,争取能够在外国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回到祖国,将自己学习到的知识用来报效祖国!
毛主席说过:“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看啊,毛主席对我们的期望是多么大啊,毛主席也期望中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虽然他未能完成,但他将期望寄予我们身上。
同为中国人的我们,都是龙的传人、炎黄的子孙……我们自身有如此神圣并且霸气的血脉,我们更应倍感骄傲,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让国家变得更强,让后人不再因为国外有好大学,花上几十万元千里迢迢只为在国外读书?我们应该创办更好的大学,让外国人花上几十万元千里迢迢来我们这里读书,让我们国家在外国人眼里是人间天堂,让先祖在天堂里更为骄傲!
文字投稿:谭锦弘(13岁)
有种理论叫做9点钟效应,9点钟的时候,单身女人最怕的就是孤单。果然,当我在夜里九点给小新发出礼貌性问候的时候,她很快回应了我。
521未遂的炮友
小新是我的炮友,未遂。
520的晚上11点,她微信了我:“约嘛?”
所有人都说大连的海风清澈中带有小清新的味道,我却莞尔一笑——那是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咸腥的小清新下面,隐藏的是肉欲的狂欢,寂寞的心灵,皆是因为这城市的空虚。
520夜里11点30分,我开好了房间等她。
这家酒店是大连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店,几次跟小新的约会证明,都市白领大龄剩女的精致,全部缘于她们对低廉的不屑一顾以及对世俗的彻底矫情。
1
最初,我通过社交软件认识她,也是在半夜的时候。我约她宵夜,喝了点小酒,带她回家。在我刻意安排的情调下一切都显得自然而浪漫,当我把微醺而红润的她按倒在床上的时候,她却像“欢乐颂”里安迪对待奇点那样,突然地,毫不犹豫地一脚把我踢下了床。
第一次约炮,未遂。
那一夜,她告诉我,她不喜欢别人的家。然后我们聊了很多。
天知道一个约炮未遂的男人是多么地有耐心,我们坐在麦当劳的角落里,聊天到早晨6点。当太阳的光线照射在小新脸上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女人——精致的妆容,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穿着阿玛尼的套装。她30岁,未婚。在大连这个浪漫之都,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房产、车子和5位数字的月薪6位数字的年终奖。
“为什么不结婚?”我问。
“为了爱情。”她说。
男人就是这样,对那些没有到手的女人永远都有好奇心。此后的一周,我跟小新都没有任何联系。她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是我的想法很简单——欲擒故纵,钓着她。
有种理论叫做9点钟效应,9点钟的时候,单身女人最怕的就是孤单。果然,当我在夜里九点给小新发出礼貌性问候的时候,她很快回应了我。
“睡了吗?”我问。
“就要睡了。”她回答。
女人喜欢迷一样又带点风趣的男人,为了达到不把话题唠死谈崩的效果,跟女人聊微信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个原则就是:没有逻辑。所以我的回答简单而略有套路:“姿势不对,起来重睡。”小新果然中招,发了个笑脸,然后说:“不许调皮。”
30岁的女人是有趣的,好像一碗温水,要凉,却还有余温。还是那个原则,我没有逻辑地换了话题:“阿玛尼的套装很适合你,下次约会不许换衣服。”
小新果然够风情,回复道:“是不是加上黑丝袜会更好一些?”
“质量不要太好,撕不碎会有挫败感的。”还是9点钟理论。孤独的女人,夜里9点的时候不太累,又不容易睡,很容易意乱情迷。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新果然按照成年人调情的套路来。
于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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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到了小新住处的时候,有些惊讶。一个女人在大连这样的城市打拼,会有一套如此高档的住处,可见小新在职场的战争中,是赢家。
她只穿了睡衣,带蕾丝金边的那种。我们喝了红酒,听了纯音乐,琵琶语的丝丝缕缕的音色是最好的催情剂。
一切都那么自然,自然到应该发生些什么了。可当我的手慢慢搂住她细小的腰身时,又被她重重地踢倒在地。
“你想做什么?”我有点生气。既然不愿意跟我上床,何必接受我的调情?何必这么晚让我来到她的闺房?
她噗嗤的一笑,淡淡地说:“我只是想要个树洞。”
男人没得手之前,对女人总是充满好奇的。于是那晚上我成了她的树洞,这次谈的是她的感情历程。
高中时候,她喜欢上了一个家境不怎么好的男生。为了这个男生,她放弃了去北大的机会,毅然决然地跟着他上了一所不太知名的大学。然而在大三那年,小新把那个渣男和一个学妹捉奸在床。他们分手了。
大四毕业,渣男找到了小新,说他还爱着她。
小新原谅了这个男人,她放弃了保研本校的机会,和他一起考上了大连的一所学校的研究生。同一年,她发现渣男跟自己的导师,那个老太太有染。
当渣男跪在小新面前,告诉她一个农村孩子为了生存,需要不择手段,导师可以帮助自己事业有成,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给小新一个更好的未来的时候。她再次选择了妥协。
熬到了研究生毕业,小新顺利考下了国际会计师证书,进入了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工作。而渣男的导师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把他的工作安排得特别好,他最后只是进入大连的一家普通企业,收入平平。
毕业后,租房以及一切的开销都是小新来负担的。可她依然沉浸在努力工作,买房跟渣男结婚生子的这种传统的想法中。
直到有一天,当她付清了大连一所豪华公寓的首付,拿着钥匙兴冲冲地提前回家,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时候,打开门的那一瞬间——
——是的,渣男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她。
“晴天霹雳吧。”小新回忆起一年前的事情,眼睛仍然发红,表情压抑。
“所以,你们分手了?”我试探地问。
“他说,给他一年时间,男人玩够了就会想回家。”
“你答应了?”
“我不知道。”
这是个智商很高情商很低的女人。
“那么你跟我约炮,是……”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为了报复,也许是为了看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小新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这让我不愿再碰她。
3
5月20日晚上,我选择了一家高档酒店,它的环境不一定适合约炮,却一定适合谈些什么。
23点30分的时候她走了进来,穿的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套阿玛尼。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这次有些情绪高涨。
“今晚被渣男爽约了才想到我?”我在挖苦一个高智商低情商的女人。
“我要结婚了。”她说的很甜蜜,甜蜜得有些假。
我这才记起,他们的一年约定,就是5月21日。所以当时间再过半个小时,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我走近她,淡淡的香水味道让我情迷。我试图拦住她的腰身,她并没有反抗,我很高兴,低头在她的耳边调情的说:“所以,今晚要跟我分手?”
“没有开始,如何分手?”她第一次没有任何反抗,可惜我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
“那你约我出来做什么?”我没有松手,希望能在今晚睡了她。
她淡淡的而又坚定异常地说:“明天的报纸头条,也许是一个痴情女人杀渣男的故事。”我松开了手,甚至后悔在一个满是摄像头的酒店里跟她开房。
她打开了她的包,里面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我的521故事讲完了。万幸的是,521后日子的直到今天,大连的头条里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新闻。大家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依然沉浸在对昂贵的柴油米面的抱怨中。
我祝福又一对新人喜结连理,只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惶恐。
投稿:DEO
北京的82所高校中,通宵图书馆或自习室的寥寥。这个众多学子渴望的城市,“深夜党”、“熬夜族”散落在在各个校园及周边。
周六夜晚的23点之后,他们去了哪里呢?我们采访了他们。(投稿:Deer,西贝惑)
这是5月21日23:00的校园。亚洲第二大集体宿舍楼灯光明亮。这里住着几千名大学女生。
那些23;00之后还在走动的青春,搅动着这座城市的荷尔蒙。
“你们准备去哪里?” “去吹风。” “怎么还在这里呢?”“我们在等风。”
“我们刚才拍到了你们亲吻的照片。”“不怕我们让你删掉吗?” “害怕。” “现在不用害怕了。”
“你们是回宿舍吗?”“不。我们在绕着学校散步。”“经常这样散步吗?”“不知道做些什么的时候,绕着校园走。”
“你们是在周末聚会吗?”“早就聚会结束了。”“现在是在做什么?”“等时间过去。”
“一个人在做什么呢?”“秘密。”
二零一六年五月二十一日,不记得是第几个加班日了。
如同所有平凡普通的日子,在焦虑中醒来,努力地举着眼皮,不敢让它落下。
或许终有一天,我们可以逃离这单调枯燥的劳作,逃离被复制、被替代的命运。
我们不甘于成为这座巨大城市的一块砖,不甘于成为这台巨大机器上的一个齿轮。
我不想这普普通通的一天,就这样在我生命中流逝掉了。
你就是中国,今天就是历史。
中国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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