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国警察的几次遭遇
在美国开过几年车的,很少有人没被警察拦下来过,我也是。我在考到驾车执照半年后,开始一个人从西海岸到东海岸的长途跋涉。在首都华盛顿,我从一个十字路口左转到宪法大街后,被几个站在路边的警察轻松地拦截下来。我说,我是在绿灯时转过来的,警察说:‘没错。但是,信号灯边上写着,不能左转。’我才恍然大悟。我是从小地方来的,很少碰到这种交通规章。他们问我从哪儿来的,我说中国北京。一看车牌和驾照,又都是加里福尼亚。知我远道而来,不大容易。然后,笑着对我说,念我不是本地人,给一个警告(Warning)。警告的特点是一不罚款,二不入档案,故而保险公司也不会增加保险费用。我感谢了警察的宽宏大量,并且在拐弯时开始注意,是否有不许左转的标志。这是我得的第一个警告。
回加州时沿着40号国道,进入得克萨斯州境内。从反射镜里,我发现到一辆警车尾随在后边,有些紧张,减了速度,车把也有些摇晃。警察终于不耐烦了,闪起警灯向我示停。当时,车上还有个同学。一个警察让我下车, 坐到警车里,查看证件。另一个警察检查车里装的东西,看看有没有毒品。我说明了我是从加州到 印第安纳大学去做实验,车上装的都是仪器,磁带和电缆。然后,警察莫名其妙地给了我一个警告。我也没有争辩。这是我得的第二个警告。
有一年春天,中国学生会组织了一次到胜地优塞弥提的郊游,租了六辆汽车,我开的是一辆雪佛莱中型轿车。回来的路上,我一直行驰在高速公路左边的快行道上。大家边走边聊。有个人说,这次出游,6辆车中,5俩都有事发生。刚上路,就有两辆自家车因追尾撞到一起。另一辆车在来的路上,开到每小时85英里,得了罚单。一辆车把钥匙锁在了车里。一辆车里有人呕吐。就是我们这辆,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说,‘先别幸灾乐祸,高兴太早。’话音未落,只见后边一辆警车啪啪地闪着蓝灯,要我停车。我对车里人说:‘我说什么来着。’警察记下我的驾驶证,问我车速,我说60, 他说是65,而那时的车速限制是55英里每小时。他知道了我们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后,谅解了我,我得到了开车后的第三个幸运的警告。
1985年秋,我开车从帕洛阿托到UC戴维斯大学去做实验,距离100英里。开了三分之二后,烟瘾上来了, 从一个出口下了80号高速路,到一个加油站去买烟。出口后有个停车标志。到加油站要横穿过一条大路,在我刚刚把车移动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他的那个方向没有停车线。乓的一声, 我的前车金属保险杠撞到了那辆车的左侧,划了一条长痕。我们两个都把车子停到对面加油站的停车坪。 头一次出事,我有点紧张。那个美国人看了我的驾驶证后,对我说: ‘ 别紧张,只要有保险就好办。’他说他的车子很贵,是辆Corvette跑车。他把警察叫来后,我出示了证件和保险公司的户头。 警察一一记下,没有追求任何责任,没有罚单, 然后对我说可以走了。总共也就用了10几分钟的时间。我到加油站里买了一盒万宝路100型香烟,点上一根,继续赶路。
还有一回,我在大学的国际学生中心参加了一个聚会后,开着车离开停车场,停在一个丁字路口,准备左转上路。碰巧有辆警车从右方过来亮起信号要左拐到停车场里,可是警车停了下来。我以为他客气,让我先走,于是来了个不客气,把车拉到路上。不料警车跟了过来,要我停下。原因是我没有往左拐的先行权,违规。又让我下车用脚尖接脚后跟走了一段直线,问我喝酒没有。幸好,我那天喝的都是软性饮料。这次,没那么幸运,警官开了罚单(Ticket),让我到市政府交罚金。第二天,我去了市府,琢磨着也就是20美金,交钱了事。没想到,罚金多达75美元。办事员说,我有两个选择,一是交钱,二是出庭,官司输了后再交,政府可以为我派律师。我选择了后者,但不要律师。一天下午,我按通知的时间来到帕洛阿托市的法院。观看着一件件交通官司的审理,大部分情况,都是警官胜诉。两小时后,我去了趟厕所。回来后一直等到休庭,也没点我的名字。我走到法官面前,问他 凭啥不叫俺。法官笑着说,刚才你不在,你的案子撤销(Dismiss)了。因为警官缺席,罚单自动取消。我又幸运地躲过一次处罚,除了516兵团那档子事,档案上继续清白,还省了75块钱。
到了东部后有一次我开着车,带着同组两个同事,从MIT的一个实验室沿2号州立公路返回麻州大学,我行进在左边的道上。三个人正滔滔不绝地讨论着, 我忽然意识到后边一辆警车让我停下。 停车后,老板对我说,很抱歉,你的罚金不能在组里报销。这次又犯了时速65的错误。说明情况后,警察给了我第四个警告。后来,我还得过一个技术违规的罚单,罚钱但不入档案。原因是年检过期。年检一次15块,罚金却高达70快。受高人指教,我赶紧到修车铺做了检查,拿着收据,第二次去了法庭。轮到我的案子,法官看了收据后,罚金撤销。那位警察仗着年纪轻,眼神好,大部分车检罚单都是他开的。
开车受罚,一靠开车风格,二靠运气,还得看警察那天高不高兴。有人因为晚上忘了开灯得了罚单,有人在时速25英里的小市中心超速受罚。要想一辈子开车不被警察拦截,几律很小。不管怎样,开车时不要碰运气,不要做假设。应当时刻遵守规章,注意信号和路面,小心谨慎,安全第一。有条高速路旁的标语很显赫,‘Stay Alive!’,‘活着!’。 是的,不光为了你自己活着,也为了别人活着, 让大家都好好地活着。